这一战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打了古树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将他藏了三年的杀手锏给宰了。
他有隐藏的高手,我军亦是有。
他们割走了裴野的头颅,我军也割走了对方的头颅,入圈套以来的第一回合,算是打了个平局,不分胜负。
她们先回营,一从马上跳下来,风珏就牵着阿烈看,忍不住感慨,“好看,真是长大了!”
阿烈的心绪已平静下来,任由她牵着看,微笑着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阿砚也长大了。”
他抬手在自己下巴处比划了一下,“有我这么高了,他很想来,柳大哥不让,我们下山的时候,还跟我们生气来着,朝我们马蹄子扔石头,被左风拽回去了。”
她也笑着,只是笑里还有苦涩,“不能让他露面,”她盯着阿烈的宽肩说,“你也不该来,太危险了。”
阿烈唇角一勾,冷邪一笑,“我不怕,你不是都已经替我报仇,灭了人家整个帮派么?”
她抬指,在阿烈鼻尖一刮,“闭嘴!”
风迟烈笑地更邪气,“仇人死绝了,我娘......无憾了。”
“多谢你!”他说,再一次将人揽入怀里。
风珏也回抱他,曾经那个自己躲着的小哭包长大了,在危急关头救自己,她也温言,“你不用谢我,是我谢你们才对,没有师父跟师娘,哪有今日的我呀?”
阿烈在她肩头摇头,紧紧将人箍在怀里,不等他松手,腰侧一痛,他扭头去看,嘿,顿时气疯了,黑背这东西,又偷袭他。
他松开怀里的人,抬手就打,边打边告状,“你是不知道,这畜生就会欺负人,在山上就是恶霸,横行霸道惯了,逮人就咬,跟狗似的,它只不啄柳大哥跟柳婶两个人。”
“别的人,谁没被它啄过,尤其是我跟阿砚,手背被啄破皮好多回,霸道玩意儿,是不是随了你?”
他越是告状,黑背越是凶,还飞起来啄,一人一鹰打的不可开交,张牙舞爪的,却是谁也没真伤着谁,既如此,她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
“怎么就是随了我?”
“你不也常欺负我吗?”
她笑,“没有!”
看了一会儿,她才吹了声口哨,叫停黑背,黑背扑扑翅膀,落在她身旁,敌视着对面的人,戒备之意不要太明显。
她摸着黑背的羽毛,眼含笑意,问:“它独独看不惯你跟阿砚,你们是不是对它的孩子动坏心思了?”
阿烈一噎,有些结舌,他们一开始确实想抓了那两只小崽子来驯养的,也想跟她一样有个自己的鹰。
“难怪,你们都打它孩子的主意了,它还不能咬你们么?”她摸了摸黑背的腹羽,笑说,“我答应过它们,不驯养它们的孩子,你们也歇了心思吧。”
阿烈也笑,“不歇也不行啊,它们会藏起来的,我们压根找不到,后来柳大哥不许我们捉小鹰了,又给它们说好话,它们才带回来的。”
她笑着侧眸看身侧的畜生,“听到没,他们不会捉你孩子了,你也少咬他们。”
黑背勉强叫唤了声,不情不愿地点头,最后还是飞到阿烈臂膀上停稳了,不过高昂着头颅,不拿正眼看他。
风珏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可她心里记挂着一点,就先问出了声,“提到柳子歇,我还想问问你,前年寒冬到去岁深秋,那大半年,我一直联系不上他,是怎么回事?”
阿烈抬手在鼻头一擦,借机侧移半步,看向别的地方,用事先柳子歇教他的说辞回话,“那时候?容我想想。”
“哦,”他作回忆状,“想起来了,那时江南生意好,他去查账,一时没能赶回来,就在南边过年,一直到第二年盛夏才回山,回来就病了一场。”
他暗暗捏紧手指,不让她瞧见,“你知道的,他身子骨弱,江南湿气重,又长途跋涉,他在外忙碌操劳还好,一旦停下来就撑不住了,病了两三个月,才慢慢好转。”
她颔首,温声呢喃,“果真是南下了吗?难怪音信全无。”
黑背忽然不乐意起来,想飞回主人身边,告诉她不是这样的,阿烈察觉出它的意图,立马又逗弄它,不让她发现端倪。
他跟黑背又开始掐架,一个要飞,一个不让飞,大有鸡飞狗跳的意思,又把她逗笑了。
见她在笑,阿烈赶忙说,“走,带你去瞧瞧,看看给你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