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霄乃陛下养子,以大唐律例,陛下敕封其为王爵臣等不敢不尊,若以献图之功便进爵国公,臣以为不妥!”
罗霄好奇地打量了下说话的这人,那人见罗霄看他颇为坦然的与之对视了一眼后目光再次看见皇帝。
二陛下看到说话的这人,见是头铁的魏征不由皱了下眉头:“怎么,玄成认为罗乘云之功之该封赏?”
“非也,殿下献翻车渴乌有功当赏,只是陛下封赏过厚,仅以献图之功便敕封国公之爵,若是他再立丰功为之何如?彼以区区微功便受国公爵禄,这让各家为国屡立战功才得封公者如何能服?”
皇帝听完看看罗霄,就见罗霄正好奇的打量着说着的那人,眼珠转了转开始冒坏,便开言道:“儿啊,此乃曲阳县公,谏议大夫,尚书左丞,魏征魏玄成,他言说朕对你封赏过厚,不知你怎么看?”
罗霄乐呵呵地道:“贫道站在这里看。”
这话一说出来群臣差点儿笑喷了,强忍着都把自己调成了震动的。心说这矬子是真敢不给皇帝留脸啊!
秦二爷见皇帝听完脸上的肉都在作小幅度的剧烈运动,忙踢了罗霄一脚训斥道:“混账东西,这里岂是玩笑之地,滚到一边去。”
把罗霄赶开,秦二爷对魏征道:“玄成宣抚河北刚回朝里却是有所不知,郯国公爵禄乃是罗士信用功劳挣来的,只因武德五年这竖子守孝时于北邙为仙家带走,陛下差人多方查找不知其踪,方以罗氏无子为由裁撤了郯国公府。如今此子归唐,陛下不过是趁此机会将爵位发还给罗家。”
魏征言道:“臣在河北之时也听到陛下登基之后整顿吏治,整肃自太原以来封赏混乱之爵位官职,闻讯臣深感敬服,彼时既以罗氏无后为由爵除,即便如今罗氏子嗣归唐亦不能改变成律,倘若朝令夕改,岂非为人臣诟病?若是那些被罢了爵的又来翻案该当如何?”
秦二爷面露不悦,沉声道:“照魏左丞之意,郯勇公罗士信的功劳该如何算!”
魏征道:“恕魏某直言,郯勇公罗士信这国公之爵封赏亦是厚了,若是以陛下新订的功勋厘定衡量,罗士信当为侯爵,其子依律降等袭其爵当为县伯。”
秦二爷听完愤道:“拿当今的律法算已经死之人的功过,简直是岂有此事!照你这么说,诸如殷开山等身死公卿岂不是都要重新续功划爵!”
魏征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理当如此,不过勋国公殷开山乃上皇诏封的十七元谋功臣自当别论。”
秦二爷听完气乐了,用手指了指魏征气的直哆嗦,罗霄见此忙上前扶着他道:“伯父息恕,息恕,他是个只能做孤臣的人,您没必要跟他置气。再者说了,魏左丞所言虽有偏颇却不无道理。”
魏征听罗霄点破自己要做孤臣就是一激灵,再听他赞同自己的话一脸诧异,不由上下打量着他道:“殿下也认为臣所言有理吗?”
罗霄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反正就是没搭理魏征,只是一个劲儿的开解秦二爷。“他就是个神经病,你别跟他置气,因为这样会把你的智商拉低,然后再用丰富经验打败你。”
“殿下,臣在跟您说话呢。”
“殿下!!”
“臣跟殿下说话呢,你不加理睬是何道理!!”
魏征见自己连说了好几句罗霄都不搭理自己不由提高了嗓门大声呵斥起来,那唾沫腥子都快喷罗霄脸上了。
罗霄躲他远远的看着魏征叹了口气道:“何必呢,不理你是给你留着脸呢,何必非要逼我呢。”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魏左丞,咱们两个话不投机,我不理你就完了,你追着我非逼我说话干吗?你欺负我一个父死母昏迷的孩子显不出你有多光彩来。”
“你拿我罗家当鸡杀来儆猴表明你的立场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不该做事往绝里做,不理你并不是我怕你,只是不想跟你废话,这就像有条狗冲我叫唤了两声,我没必要非趴下去跟狗也叫唤两声。”
“再者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拿我罗家立你的威我不说话还不行,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说的对,说我罗家不如臭狗屎,非要逼着我亲口说你说的都对都有道理你才打算罢休吗?魏左丞,魏征,姓魏的,你过份啦,你的君子之道呢?”
说着说着罗霄突然暴喝一声道:“为了活命,连脸你都不要吗!!”
这句话出唇的时候罗霄身上杀气与暴虐的气焰升腾而起,他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一块青条石上,咔嚓嚓响声中山石硬生生被他打碎了散落一地。
随后就见罗霄白眼珠起红线血灌瞳仁眸子几乎眨眼间便变成了腥红色,头上的头发也无风自动,眼看着这个人就要进入癫狂状态了。
好在紧要关头罗霄努力调整好了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待至眼中的血色褪去,罗霄苦笑着对秦二爷道:“我说我不来吧您非让我来,结果来了让人羞辱了一顿,您让我能说什么呢?”
秦二爷此时也有些后悔了,他也觉着今天带罗霄来是个错误。
此时罗霄看看皇帝又看看魏征,最后看了看群臣叹道:“削平吴楚大功成,一旦生疑触怒霆。自是君王多任刻,非关许负相书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