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司颜的眼里升水雾。
“那就要让你失望了,我跟夏朗十八岁就在一起了。没有单方面的喜欢和追求,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我们恰好两情相悦。今年冬天我三十岁了,我爱了他十二年,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二年,他是老天爷深深烙在我心里的痕迹,这辈子都抹不去。”
十二年,裴书砚被这个数字刺激到,从司颜身边离开下床坐在地上。
十八岁开始喜欢的恋人啊,学业最繁重的时候,又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这样的感情他能代替吗?
裴书砚突然觉得不自量力。
司颜抹掉眼泪从另一侧下床,裴书砚打起精神拥着她下楼。
晚上离开前裴书砚给司颜按摩了腰和脚踝才走。等他们离开家门,司颜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撸下来。
“收好,明天给送回去。”
叶韵华坐在她旁边,从包里掏出来强势给她戴上。当时司颜没有拂了她的面子。
八月下旬,两个孩子要提前去学校报到军训,裴书砚抢着带他们去,司颜发了火他才闭嘴放开他们的资料。
司文谦和司机送他们去学校,程月娴在家陪司颜,裴书砚钻进厨房,和阿姨一起准备午饭。
“这时候了还生气,就快到预产期了要小心些。孩子动的频繁吗?别把宫缩和胎动搞混了,要不要现在就去医院待产?”
司颜深呼吸平复心情,学校有夏朗的照片和事迹,她怕裴书砚去了会看到。
“我知道。”
裴书砚乖乖给司颜端来营养餐,司颜吃着没给他一个眼神。
说了和夏朗的事后他就没对她笑过,除了基础的照顾也不动手动脚,她午睡时他就坐在床边地下。
这正是司颜想要的安全距离,她利用裴书砚对她和孩子的感情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平安度过最后的孕期。
“等小年小晚军训结束再去医院,前半个月他们在新学校可能不适应。”司翰行周沅下个月二十号回来,那时去也不迟。
他们俩去上学家里就忙起来,早上送晚上接,司颜还打算请补课老师,把他们从西北地区的教育模式过渡过来。
十天的军训结束都晒黑了点儿,司颜每天晚上都听他们在新学校的新鲜事儿。
离生产还有半个月,司颜跟父母叮嘱了生产后孩子的户口和名字,就去裴书砚安排好的病房待产。
“你和爸在家照顾小年小晚,等哥哥嫂子回来再去医院找我。这几天裴家会照顾好我和孩子,我要让裴书砚再一次答应我放弃抚养权不跟我争。”
程月娴带着证件资料陪同去医院,裴书砚跟着父亲去办住院手续,裴家所有人都来看她。司颜怀孕后第一次看到四位老人。
老人家有很多话想说,司颜侧着身体装睡,程月娴坐在旁边不让叶韵华靠近。
裴书砚回来后程月娴检查了证件,尤其是结婚证别又换了个假的。她陪到下午才回家,司颜看着母亲离开眼睛就红了。
突然有种孤独感,这半年天天都跟父母在一块儿,分开时心里就空了一块儿。
裴书砚想帮她擦眼泪,司颜拍开他的手躲进被子里抽泣,等她哭完出来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喝点儿水吧,我爸妈回家拿点儿东西再来。晚上不舒服喊她,我在外面。”
第一天睡在医院司颜就失眠了,住在高级病房听不到哭泣声,可在这个环境里她就很惊恐,十个月的孕期她没有接受生产的恐惧和疼痛。
裴书砚拿热毛巾给她擦脸,昨晚他守在屋外不知道司颜睡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