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峡谷,薛定继续领着众人往前走,直到看到了一块空地才停了下来。
说实话,他没有想到女人们的这次配合,结果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她们是第一次杀人,好在她们对死人一早便麻木了。
做不好得批评,做得好那自然也要奖励一番。所以他决定让大家休息一个时辰再继续赶路,女人们一听可以休息了,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这一片山林的树木比较稀疏,薛定便把马车排成了一个弧形,挡在了上风口。
女人们去捡了一些干柴回来,在中间生了一堆火。冯叔则提着镰刀,去了附近寻找牧草。而周婶拿了一个像花瓶的铜壶出来,说准备为大家烧点肉汤。大家分工合作,忙得不亦乐乎。
薛定从黑衣人身上搜刮了不少东西,他们身上除了有些钱财,还有一块黑色的令牌。他不知道这令牌有什么用,也看不懂上面的字,
今天他们在射杀黑衣人时,薛定就注意到冯叔脸不改色,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所以他猜,冯叔肯定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等他刚一回来,薛定便向他打听了令牌的事。
冯叔拿过令牌看了一眼,反手又给薛定递了回去。薛定不明所以,便问道:“这令牌,连冯叔也不认识?”
“老夫当然识得,只不过,这令牌毫无价值。”冯叔说道。
“愿闻其详!”薛定恭敬地给冯叔行了一礼。
冯叔捋了一下山羊胡子,把关于令牌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原来中原最常用的令牌分三种:白银为商、青铜为官、黑木为客,这些令牌其实不是什么身份的凭证,而是行业的认证。拿着这些令牌只是为了行个方便。
黑木为客,而这个客指的就太广了,泛指执行非官方特殊行动的人物,简单点就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就像黑衣人给铁三看令牌,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是什么客,很可怕的,识趣就行个方便。
至于上面刻的字,一般都是使用者随便定的,刻什么都行。但估计不会有人傻到把自己的信息刻在上面。
而真正有特殊意义的,一般也都只有玉令牌和金令牌,但这些令牌并没有固定的形状,工艺上也非常讲究。
“按冯叔这么说,那这些黑衣人很可能是刺客?”薛定第一感觉,就是匈奴盯上自己了。
冯叔摇摇头,说道:“这不好说,华夏大地鱼龙混杂,势力众多。明有东吴、中晋、西蜀、南越四国鼎足而立,暗有圣教、孔会、天营、国盟四方相互制衡。除此之外,各地的小势力更是多如牛毛。所以,单就目前的线索而言,老夫难以断定他们究竟隶属哪一方。”
薛定没想到,这里有四个国家就已经够乱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势力。
听完冯叔的介绍,他才搞清楚,原来这个圣教,就和后世的那些宗教差不多,他们的信徒有多少,这个没人知道,恐怕连他们教主也不清楚。反正他们的信徒遍布五湖四海,一呼百应,虽然不是一个国,但比一个国家更加可怕。
孔会,就是孔家商会。听冯叔介绍,这个孔家商会遍布华夏,何止家财万贯,简直就是富可敌国。就算整个华夏的商贾加起来,恐怕也未必压得过孔家。其实一提到孔家,薛定就想到,墨蕴和这孔家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但如今看来,冯叔好像并不知道此事。
而天营,其实就是刺客营。虽然他们并没有核心的管理层,看起来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刺客,但他们提倡天下刺客是本家,而且他们都会严格遵循刺客的准则,任何人违反的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甚至任何一方势力或国家,愿意和天营过不去。
至于这个国盟,则可以理解成变革者联盟。他们主张天下大同、人人平等,因为没有任何门槛,所以追随者众多。这个组织非常神秘,遍布各个领域,平时都是单线联系的,谁也不清楚谁。这个组织,甚至比天营更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身边有多少是他们的人。
薛定听完这些势力的介绍,依然没办法确定自己被谁盯上了。
但他现在非常清楚,找他的人无非就两种:要么是畏惧他的存在,所以接下来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要么就是想得到他的辅助,接下来会千方百计拉拢他。
不管是哪一方,薛定都不可能站队。既然来都来了,他就想着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尽量多救一些无辜者。就算做不到,他也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出现,把这里搞得满城风雨。
薛定头很大,这明摆着接下来的路会非常不好走,而且别人对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识辨度。也就是一男五女,拿着弓弩,这种特征非常容易被发现。
所以薛定盘算着,得赶紧远离战场,到时候再找个地方躲起来。
快乐其实很简单,就像此刻,短暂的休息,暖和的篝火,还有大伙的欢声笑语。尽管赶了半天路,所有人却依旧精神抖擞。
“今天你们都干得不错,但接下来我也不清楚还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大家得保持警惕,也要加强锻炼。”
薛定并不打算把自己被盯上的事告诉大家,因为他自己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怕说多错多,到时候就圆不回来了。
“公子,今天我击杀了三个匪徒!”夏言蹭到了薛定身边卖乖。
“薛定哥哥,我也杀了两个!”卫灵也凑了过来。
“都好样的!那你们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万一打不过怎么办?”薛定问道。
“跑!”女人们异口同声。
“如果跑不过呢?”薛定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