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绾面不改色地又拿了一块新的木灵石,目不斜视地越过曜昉宸奕走回书案前的软椅上闭目疗伤。
京平在门口跪着一直没动,因为曜昉宸奕一心扑在谢庭绾,压根没留意到他,也没让他起身。
可是听着谢庭绾对曜昉宸奕的主动示好不理不睬,京平还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想着一会儿陛下发火替她求情,结果就听到那阴晴不定又冷硬狠厉的陛下轻飘飘的一句。
“在这儿住得习惯吗?”
京平吃惊地抬起头,嘴巴塞得下一个鸡蛋。
谢庭绾还是油盐不进的回避模样。
曜昉宸奕坐到京平之前坐的位置,端起茶壶却发现没有茶水,不禁皱起眉头。
京平如获大赦,维持着跪姿,小腿用力地一摇一晃赶到曜昉宸奕身前。
“陛下,我去给您添茶。”
曜昉宸奕似是才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哦?京平,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京平差点把实话脱口而出,话锋一转,隐瞒了不少背景,“我这几天也在侯府住,看庭绾姑娘总是一个人,怕她无聊就过来跟她说说话。”
曜昉宸奕双眼一眯,面无表情地问:“她会回答你?”
京平顶着压力,冷汗直流。
“没……没有,庭绾姑娘没怎么理我。”
曜昉宸奕面色稍霁,一挥衣袖,“起来吧!”
京平大喜,拎着茶壶也不等曜昉吩咐就飞跑出门,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唯一的无关人士离开,曜昉宸奕也不再维持帝王气度,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你怎么会想着来曜龙的?是不是班凌带你过来的?”
谢庭绾摇了摇头,“和他无关,是他救了我。”
曜昉宸奕压下心中莫名的嫉妒,追问道:“据我所知,是云止救了你,难不成为了让你躲避翎玖御清的追捕,云止和班凌也有合作?”
“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想秋后算账就知清算我一个人,不要牵连无辜。”
“无辜?”曜昉宸奕轻笑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们这里的人有谁是无辜的?”
“是啊,”谢庭绾睁开双眼,但那眼中一片灰暗,再无往日光亮,“可是对你来说,我也不是无辜之人。”
曜昉宸奕难得沉了脸,回忆往昔,那些痛苦的记忆竟然模糊到只剩下星星光点。
“我的确恨过你,甚至巴不得你死掉。”
回想小帝姬对曜昉宸奕的所作所为,谢庭绾没什么可辩解,底气也泄了一半。
“但那是从前,自从我们谋杀你失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也变了。”
“还是因为我为你打通灵脉的事,你觉得我有恩于你,可是你却帮助我那狼子野心的三姐,杀了我的母亲和姊妹,我也差点死了。”
“我不知道她剜了你的心!”
曜昉宸奕情急之下一把握住谢庭绾搭在腿上的手,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曾放松。
“我叫江行秋看好她,可是还是被她找到了可乘之机。”
谢庭绾挣脱不开索性也放弃挣扎,冷笑道:“她有多恨我,你会不清楚?”
“我知道,这件事我要负全部的责任,我不会逃避,是我亏欠了你,我可以补偿。”
谢庭绾冷冷一笑,透明的木灵石也变成了武器,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要补偿她的人,明明才侵占了她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