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门推开了,一股凉气涌入房间,孔流芳抬头一看:
“哎哟,我的侯爷啊,你可算来了,药引子呢?”
“本侯这次血取的有点多,你看看够用几次?”
护卫端着盘子向前,孔流芳一看,满满一大碗,惊讶的问道:
“怎么取这么多?这不是要她的命吗?老夫可跟你说哈,这取血要循序渐进,你一次取那么多,王妃身体熬不住的。”
“别管那么多,赶快制药吧,看看能用几次?”
孔流芳咂咂嘴,不再言语,赶忙将血拿过去按比例混合,激动的说:
“够用六次,下次取血就是八月中旬。”
“嗯,本侯走了。”
孔流芳一直在摆弄药,过了许久,才忍不住骂道:
“真是个心黑手狠的死老头,好歹也是自己侄儿媳妇,下手那么重,哎哟喂,这让王爷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啧啧啧,老头子我啊,真的是作孽哦!”
翌日,雨过天晴,院子里的榕树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红袖在床前守了一夜,红烛来时,将事情交代清楚,才敢离开。
红烛听闻昨晚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她拿着筷子裹上蜂蜜水,一点点地往季芸嘴唇上蘸……
午时,季芸才悠悠转醒,此时的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心跳像按了两倍速般,砰砰砰跳着,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红烛见状,高兴的说着
“王妃,你终于醒了,奴婢这就给你去拿吃的。”
季芸想说些什么,感觉反应好慢,手腕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像是火焰在皮肤上燃烧,整张脸都疼得皱了起来。
天青站到窗外,看着季芸苍白的脸色,他十分疑惑,昨晚上他回去时还好好的,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他担忧的问道:
“王妃,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季芸依旧躺在那张小榻上,她缓缓开口,声音弱得像一阵微风:
“王爷,可在府里?”
季芸还是有些不相信,李时晏会是那样的人,如若他是,那她承认她确实栽了,这王府她拼了命也要离开。
“王妃可是要见王爷,奴才这就去请王爷。”
听着天青的回答,季芸眼睛一阵酸涩,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王妃,你别哭,奴才心疼你,你想要做什么奴才都答应你,别哭!”
一扇窗将他们两人生生隔开,天青想替她擦拭眼泪,可伸出的手只能颤抖地放下,只能站在那里紧张不安的看着她。
“你去找王爷,告诉他,我想见他。”
季芸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天青用力的回应着,等红烛拿着饭食进来时,天青才转身往静雅院跑。
不巧天青刚到门口,就撞上从静雅院出来的沈靖舟,他从未见过天青,疑惑的问道:
“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
天青也不知道沈靖舟与季芸之间的事,他恭敬地行礼:
“奴才天青见过侯爷,奴才是王妃院子里的,来寻王爷。”
“奴才?跟了王爷多少年了?”
“快十三年了。”
沈靖舟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天青,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