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林二郎很危险,有一种被他盯上的感觉。
“你一会和我上山。”二郎走近她,像猛兽逼近自己的猎物。
这女人放在家里他还是不安心,所以想上山带着,就近再观察看看。
随着他的靠近,陆子苓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一截,她忍不住后退半步,警惕地说:“我、我还要做饭。”
“早上多做点,晚饭前就回来了。”二郎把后路封死,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和大哥就敢上山,到他这就拒绝着,这个认识让二郎有点不喜,他眉头一皱,周身释放出不容抗拒的威压。
陆子苓也明白拒绝无效,只能不甘地点了点,“那我现在去做饭。”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再次向她袭来。
她不是没和二郎独处过,那次去镇上买药,她都没有这么抗拒过,可自从山上救了大郎后,她敏锐的感觉到某些改变,二郎之前对她冷淡,那是一种对陌生人的距离感,但山上之后,二郎对她却是不着痕迹的试探和防备。
她的身体在灵泉的滋养下,不禁变得强健轻盈,五感也是非常人所能比的灵敏,对危险的降临有一种自然而然预知。
陆子苓洗漱后来到厨房,一边做早饭,一边思考二郎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她的秘密。
现在假设最坏的结果,假如他知道了,她该如何才能保护自己?
就算他因为四郎的腿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那四郎的腿好了后呢?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在历史的长河里,迷信是一种扎根在人心的信仰,短浅的古人无法接受新的事物,这才出现了鬼神之说,如果我的事情被二郎揭开,迎接她的,恐怕只有活活被烧死了。
可若是现在逃跑,她能去哪?结局又会怎么样?
不对,她现在有逃跑的本钱了,空间里的草药一卖,她肯定可以养活自己,找个远离林家的地方躲起来……
可、四郎怎么办?
他的伤口虽然长好了,但后期若不好好复健,肯定没法像正常人那样走路的。
她是医生,怎么可以抛下患者逃走!
不行,她不能走,即便是要走,也要等四郎身体恢复后再走。
时间过得飞快,任凭她做饭的动作再慢,饭还是做好了。
二郎面无表情地坐在饭桌前,她蹙着秀眉摆上饭,俩人一声不吭,相对无言。
二郎吃饭很快,刚出锅的米糊糊,他随意地搅拌了几下,喉结微动,咕哝几声,碗空了,他放下碗筷坐在一边,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陆子苓一双眸子紧张不安偷瞄向他,撞进她深邃的眼,天已大亮,厨房门朝东,黄色的晨曦落在背门而坐的二郎身上,好似给他披了件暖色的华衣。
细看才发现,二郎的五官很细致,就像大师细细雕琢出的神作,他脸上的刀疤给他一种让人心疼的残缺美,他眉毛不浓不淡,眉间带着坚毅果断,一双眼眸深邃得像夜空,神秘又无边,引人深陷,他嘴唇很薄,微抿,带着一丝冷峻。
“看够了,就吃饭。”那薄唇微动,丢出六个字,语气带着淡淡的戏谑。
陆子苓脑袋瞬间轰的一声,眼中只有那凉薄的唇,耳中再也听不到其他,她白嫩的脸蛋开始发红,并越来越红,红到最后仿佛能滴出血一样。
“咦!饭好了?”三郎闻着饭香,睡意全无。
林家宅子很大,分前后院,前院住人做饭,后院种菜如厕,前院的房子分两排而建,门朝东建了三个房子,分别是四郎的房间,大郎的房间,厨房,而朝西建的两间房分别是二郎郎和三郎郎。
三郎睡的正香却被一泡尿憋醒,本想在前院随便解决,却想到大郎警告不让光膀子随地小便,于是强忍着尿意无奈地去后院,一尿神清气爽,他睡意也去了大半,路过厨房却闻到一股子饭香。
这么早就有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