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看着我,想笑就笑吧,现在就连府里最贫贱的奴才都在笑我,说我为了个女人就犯了厥心痛,还说什么夺得天下。”元功看着似笑非笑的萧裕,无奈的说道。
萧裕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狂笑不止,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笑你是因为你之前笑我痴情,但最起码我没像你那样为了女人能吐两次血,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让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去只想着天下而忘记情欲,那他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个怪物。那些嘲笑你的人啊,要么是没你这际遇,要么就是连个真心爱他的女人都没有,下人,呵呵,能有个人嫁他就不错了,有什么资格去评价站在高处的人。要我说,这种人啊,用圣人心去看凡人事,本就是无聊透顶的,他们哪懂从小青梅竹马的人长大了却变成了生离死别,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元功陷入了沉思,这世界果然只有萧裕才是最懂他的人。也正是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黑化也好,专心了也罢,总之,那个心里还存在些善念的元功,已经成为了过去,樽雨的离开,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他变得冷酷的开始。
“元留守使,封我个什么官啊?”见元功发呆,萧裕打趣的问道。
元功从思绪中醒来,回道:“你本就是我在军中时的参军,我虽然做了留守使,但军中不能没人,此前我已经去过了兵部,给你讨了个征虏将军的实差,掌管三千人的护卫部队,专门负责中京城的戍卫。”
萧裕摇了摇头:“也不错,有三千人总比没有的好,反正也是陪你去锻炼的,中京城距离南诏几千里地,就算想打,他们也打不过来。”
随即他又问向元功:“你心里真的放弃了她吗?”
“樽雨?”
“当然了,那难道还是裴满吗。”
元功叹气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澄机道长说我命犯天煞孤星,我也不去想了,所有情愫就当是成长过程当中的一次考验吧。对了,下一步我们该做些什么?”
萧裕点头道:“只要你能从阴霾中走出来,我便可以给你谋划了。去了中京之后,那里大部分都是夏族豪杰,大地主的士族,文人辈出的儒家,元氏贵戚的门阀,错综复杂。你既然是留守使,那就要尽可能的去融进他们当中,既然我们不能直接从京城下手,就要想办法在周边积聚能量,即便到时候反了,也要有自己的根据地。”
元功瞬间来了精神,问道:“具体说说!”
萧裕拿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名字。说道:“先说贵戚,建国之初,陈留王元浩、临淄王元林、武川公元犇三个王公的封地都在中京及中京周围,他们虽然比不上一字王,但在当年的立国之战当中却也功劳显著,想要在中京立足,没有这几个王公的支持,恐怕你做什么都难。对付他们有两个办法,一是怀柔羁縻政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据我对他们的情况分析,这一条基本上行不通,因为他们软硬不吃。此前中京城十年没有留守使,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牵制,没有人敢去做这个官职。所以,我想最适合的方法就是恩威并重,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们的把柄,以朝廷的名义压住他们,让他们乖乖的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