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微明,李渔睁开眼,穿上衣衫,准备洗漱,然后去练武。
砰砰砰。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李渔快步过去,打开门,只见鹊儿带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婢女站在门口,端着温热的净面汤,拿着洗漱物品。
一见李渔,立时恭恭敬敬的见礼:“鹊儿见过王子殿下。”
“奴婢见过王子殿下。”另外两个女婢也是恭敬异常。
李渔有些发愣:“王子殿下?”
这个称呼,好生遥远,遥远得与李渔有一个星空的距离。
前任是庶子,李琰更不喜他,在府中地位不高,因而府中人等虽然没有什么恶仆欺主的事情发生,但也没有人愿意与他亲近,很是平淡,见了面要么礼节性的打个招呼,要么干脆不理睬。
就这般,直到前任死去,也没有人如此称呼过前任。
李渔穿越后,表现惊艳,救出了李琰,身份地位有不小的提升,然而鹊儿前来侍候李渔吃喝,也只是叫声“王子”,未叫过“王子殿下”。
王子,虽然也是敬称,显得随意,没有敬意。
王子殿下,显得庄重恭敬。
正是因为李渔是庶出,是婢女所生,因而佣仆们难以对李渔产生敬意,不会称其为“王子殿下”。
今日,鹊儿她们如此恭敬相称,破天荒第一遭。
这是因为李渔被圣人钦定为嫡子的消息已经传遍府中,佣仆们知道,李渔将会是他们的新主子,他们的前途命运都掌握在李渔手里,不敢不恭敬。
庶子,与嫡子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就是这么显而易见。
李渔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自己是嫡子,这礼节是必须的,没必要拘束。
鹊儿忙禀道:“王子殿下,奴婢奉王妃之命,前来侍候王子殿下洗漱。”
李渔在心里腹诽韦妃见风使舵。
韦妃昨日才破坏了李渔被立为嫡子的美事,圣人就钦定李渔为嫡子,此事无法更改了,只能接受,韦妃不得不转变态度,操心起李渔的洗漱了。
比起只操心李渔的吃喝更进一步了。
韦妃这是想要借此机会修复与李渔的关系,要不然的话,她与嫡子关系不和,对她不利。
若是李琰先她一步嗝屁了,李渔到时借机打压她,她的日子就难过了。
对韦妃这个人,李渔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她破坏了立自己为嫡子的美事。毕竟,李琰被关进鹰狗坊时,李僎他们只想分了家财各奔前程,是她坚持要营救李琰,这不是每个王妃都能做得到的,难能可贵。
再者,这些年来,韦妃虽然没有高看过前任,但也没有针对过,该给的东西从未少过。
因而,李渔对韦妃想要修复的想法,那是欣然接受,笑道:“有劳王妃了。”
鹊儿暗松一口气,她得到王妃提醒,生怕李渔拒绝,忙带着人进入小屋里,侍候李渔洗漱。有人侍候和没有人侍候,真是截然不同。
以前,李渔洗漱,要忙前忙后,忙好一阵子。如今,连洗脸都可以不用动手,鹊儿她们可以轻柔熟练的完成,只需要李渔自己刷牙就成。
好在,李渔并没有养尊处优的毛病,该自己动手的自己动手。
在鹊儿三人的侍候下,李渔很快完成了洗漱,然后挎着剑,出了小屋,来到空地上,开始练武。
鹊儿带着两个婢女,随侍在侧,只要李渔有需要,说一声,她们就会立时去办。
以前,李渔练武,那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在鹊儿三人的注视下,李渔认认真真练武,一丝不苟,等到练完,已经出了一身热汗。
刚刚收了宝剑,鹊儿立时快步上前:“奴婢斗胆,请问王子殿下,可是要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