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没有人追究托关系的事儿,这本来就是一个赌运气的工作,有条件吃肉的,不见得想干。”
陆慎从祭师想到老师,又想到自己家的老陆,问道,
“那你可以回家和父母团聚吗?还是三年都要在这里?”
他觉得如果树女只能待在这里,那就请她告诉自己出去的路,只要有人的地方,自己干点活,吃饭应该不是大问题吧?
“每年春天有9天,我可以回到归德城,只要按时回来就行,春天神树不需要我供奉肉食,今天我就是去向神树辞别,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了你们偷吃祭品。”
树女瞪了一眼着陆慎,陆慎无辜的回看她,却发现她大大的眼睛很是漂亮。
“看你挺老实的样子,怎么到这里偷吃,还骗我从天上掉下来的。”
树女此刻又想起陆慎的谎言,开始追究起来。
“我真是从天上下来的,我刚刚还在睡觉来着,就飘起来,落到你们的神树上了。”
陆慎有点无力,这话换成自己是树女,也很难相信,此刻他只能一脸无辜的和树女对视。
“其实你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成人的能力是飞天,可能就是飞过来的。”
树女倒是不完全否认陆慎的解释,认真的说道:
“神树对各种能力都是有压制的,在你看到的这片草地的所有范围,只有祭师可以顺畅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如果你是飞过来的,在这附近被压制能力,掉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神树可以压制能力?”
陆慎回忆自己醒来时候,在树上确实没有再看到阿黄身上的绿色火焰,在吃完肉被树女发现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树女身上的火焰。
但是当自己专注地观察自己在神树身上扭下的那一段滕蔓的时候,火焰又出现了。
自己还眼睁睁看到了手中滕蔓的火焰变暗淡,变黑,整个变成了细沙流走。
陆慎心道,
“我这种视力应该也是一种能力,但是好像和树女的能力一样,没啥大用。”
“那你还回归德城吗?”
陆慎觉得如果离开了神树,说不定自己就像树女说的,又能飞起来,到时候就可以飞回高家庄了。
“我要完成下午的丧事,才能回去。”
树女认真的答道。
“这么说,你的工作是司仪啊,我们那边都是请村里懂行的老头来做丧事的司仪。”
陆慎见过庄里办丧事和喜事,知道有司仪专门在丧事的时候指挥孝子贤孙们磕头、拄棍、摔盆、安葬。
不同的亲属,要穿不同的孝服,儿子穿的白布最多,长子可以拿最长的孝棍,侄子之类的白布数量次之,更远的亲戚和嫁出去的女儿顶着一块白布就行。
“司仪?”
树女对这个词很陌生。
“丧事不是死者的家人把尸体冰冻好,一起抬到荒草的外围吗?我作为祭师,一会儿要去荒草外围,把死者送到神树跟前,跳敬神舞,完成仪式。”
“那是每一个死掉的人,都要到这里办丧事吗?你岂不是天天看死人?”
陆慎见过一次庄里办丧事的时候,嫁出去的女儿哭的太厉害,拼命扑在棺材上,浮肿的尸体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