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没有查出是段芳下的手?”
沈燕霓看着桌上墨迹未干的纸张,有些沉郁。
“查到了。”
叶流锦收起两张纸,“施夷光何许人也,我不过告诉他段芳的鞋子不见了,他就能顺着这线索查下去。”
“那为何大理寺一直未能结案。”沈燕霓疑惑。
叶流锦看了她一眼,“大理寺上报给陛下,陛下却把这件事给了萧琅处理,最后被萧琅压下来了。”
沈燕霓震惊,“莱国公当真投靠了萧琅。”
叶流锦轻笑,“方才那个卢姑娘的父亲,和萧琅也是关系匪浅。”
“你接下来怎么做?”沈燕霓只当叶流锦是想让段芳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流锦眼里精光一闪,接下来自然是让全京城看看热闹。
萧琅能压下来,萧昭衍就能事情再掀开。
过了几日,大理寺里,施夷光正和他的顶头上司吵得面红耳赤。
“杜家姑娘被害一案,已然证据确凿,为什么不结案?”
大理寺卿头疼得很,“证据证据,什么证据?我告诉你,你别在这胡搅蛮缠的。”
施夷光气得来回踱步,“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不认下官的结案书了!”
大理寺卿无奈苦笑。
他能为什么啊?
还不是豫王施压。
按理说,这杜姑娘是豫王的亲表妹,查到她的死因,豫王该是立刻要求严惩凶手才对。
可他却说,大理寺那些证据也不能证明是段姑娘杀的人,先按下不发,再好好查查。
大理寺卿目瞪口呆。
证据已经很确凿了,在曲家湖泊里打捞起的鞋子,就是段姑娘的,而且鞋子上少了一颗珍珠,那颗珍珠嵌到杜姑娘的鞋子上了。
豫王又说,既然杜家没有追究,又何必对莱国公府不依不饶。
倘若大理寺一意孤行,那便是不顾他的体面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
“大人,您到底是有什么苦衷?”施夷光见大理寺卿面如苦瓜,急得直跳脚。
“唉,你回去吧,别说了,这事……”
“大人,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见您。”
一个差役走进来回禀。
“要告状升堂去京府衙门,我这不接状纸。”
差役顿了顿。
“大人,那人说把这个给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一块质地温润的羊脂玉玉佩被奉上。
大理寺卿不耐烦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却脸色大变。
“来人什么模样?”
差役一五一十说道,“是个高个,不苟言笑,手里拿了一把乌黑的木剑。”
乌黑的木剑?
“快请!”
大理寺卿急急起身。
到前厅时,时方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
“时大人,有失远迎。”
“不敢。”时方欠身。
大理寺卿官居从三品,时方只是东宫统领侍卫。
“可是太子有吩咐?”
大理寺卿双手奉上那块玉佩。
“吩咐谈不上,”时方收下玉佩,又从怀里掏出薄薄一张纸,“太子挂心曲家那一桩凶杀案,见大理寺迟迟未能结案,特让在下来提供一些新的线索。”
大理寺卿听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