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
“你看。”白世指着远方那只巨型的白虫,看上去像嵽嵲的雪山。
袁三望去,只见那白虫犹如皑皑白雪消融于烈日下一般正在快速地自我化解和缩小,就像那短暂的日升与日落。
只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那只巨大的白虫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仿佛它从未出现过在这座森林一样,倒也如同自然的新生儿,已融入于这片森林,这片世界之中。
伴随着太阳从西方终于露出了它的全貌,光和热也被不偏不倚地撒向了这片大地。
“啊,对了,我的捕蛇网。”袁三突然一拍脑门说道。
“啊,我的弓,那可是我师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白世也在一旁干燥地抓了抓头发。
“师父?你还有师父?”袁三仿佛来了兴致,好奇地询问着。
“是。”不经意间,白世脸上掠过一丝短暂的,不易发觉的忧伤。白世顿了顿说:“从小我便没有父母,从记事起师父就一直带着我游历天下。”
“师父教我如何识字看书,教我做人的道理,他还教会了我很多野外生存的方法,和很多其它的知识。”白世将目光放在天空中。
“每当我问起我的父母时,他总是默不作声。但就这样我们俩相互为伴,过着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生活……”白世又低下头,仿佛陷入了一段又一段与师父的回忆之中。
“那你的师父叫什么。”袁三的问题打破了他的回忆。
白世听后浅笑了几声,眉角也终于舒展开来,说到:“师父说名字没有意义,隐姓埋名对于他来说才是生存之道,他说我的名字不是他定的,所以他平日总是叫我徒儿多一些,平时我也总叫他师父。他总是对我说要多做善事,多帮助别人。”
白世坐了下来,继续说:“虽然他话很多,有时我觉得他很唠叨,但是我很想念他。”
袁三坐到了他的旁边:“那你师父现在在哪?”
“几个月前我师父开始教我学习如何进行修炼,如何运用能气等,然后没过几天他就突然消失了。”
“修炼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所谓‘修炼’是指有意识地吸收这天地间存在的一种看不见的能量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与能力。”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感觉很厉害的样子,那他为什么不早点教你。”
“师父说……他说过我资质独特,怕我生出事端。”
“好吧,还有你说你师父消失了,又是什么意思?”
白世站起来拍拍灰,便接着向前走:“有一天早晨我睡醒起来,发现以往都在附近的师父突然不见了,无论我如何呼喊,寻找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师父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那一把弓。”
袁三跟上他说:“那……那把弓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了。”
“是啊。”
……
两人仿佛隐隐中互相壮着胆子,边走边聊,也不管不顾那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那里又出现一条巨蟒之类的妖怪,他们只是一边谈话一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袁三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向着有人或者人多的地方走,希望能打听到有关我师父的消息。”白世平静地说。
“哦……”袁三低下了头,撅着嘴,仿佛为白世的经历表示同情。
“我估计啊你那张网已经被那蟒怪弄破了。”白世见气氛沉重便换了个话题打趣道。
“你才是,你的弓可能已经被山石砸坏了,砸烂了。”袁三斜着眼睛看着白世,调皮般坏笑着回应说。
“胡说,要不我和你打个赌?”
“赌什么?反正我身上也没啥东西。”袁三双手托着后脑勺眼睛微闭着。
“就赌……”白世突然察觉到前方有动静。
不远处有一位女子向他们缓缓走开,步伐轻盈又有力。
女子显得十分美丽和神秘,头戴一顶淡绿色的草帽,身着一袭白色布衣,身上散发着丁香一样的芬芳。
她的身材匀称有致,皮肤白皙细腻,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娇小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红晕,眼眸闪着深黑色的光泽如同深邃的湖水,显得机警又水灵。细长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般轻轻颤动,轻盈又可爱。
“这个女孩我曾见过的。”白世小声地嘀咕着,愣了神般一动不动,只见嘴皮子微微翻涌起波澜,“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什么?”袁三皱起眼睛望着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