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竹荪成长得最快的时间就是它刚破壳的这几秒钟，肉眼可见地从蛋壳里爬出脑袋，露出半个腿儿。然后，它的成长速度会降低不少，至少肉眼没那么能分辨。

过了这十来秒功夫，陈跃进也没什么兴趣了，站起来，看看周围的情况，就它一朵是最挑头的。

出头的椽子先烂，活该！

陈跃进站起来，捧手里转身就走。

回去后，演示一下。

陈母正烤着火。这会儿山上风大，已经有点凉飕飕。

“真开了？”

“第一朵。”

陈跃进递过去，说：“怎么采，我给你们演示一个呗？”

老陈头很不满意，抬头：“老子几十岁，要靠你了？”

好吧好吧！陈跃进投降。刻意拿回来想做教学用的，白瞎了这份心思。

陈跃进想，你早晚要靠我的时候，上辈子你不干不动了只有遛弯？这辈子我让你早二十年遛弯，再给你养只乌龟，闲死你。

三人就这么闲坐着，陈母拿出馒头插上筷子在火上烤，烤好一人一个地慢慢嚼，别说还老香。

“也不知道你哥他们怎么样？”

陈母心中的儿子始终不止一个。

陈跃进能说啥？看个人运气咯！

两对夫妻白天傻乎乎学他老子一样，穿着蓑衣斗笠去外面找鸡枞。收获至少比他老子好，但是，你说你现在时节跑去找鸡枞？你还不如钻林子里找点别的菌子呢！

陈跃进实在看不过眼，才给他们分别指一条明路，于是下午又跑了躺去看了几处竹林，一家分两个林子给他们。今晚但凡分别能弄到三两斤，大概率都比他们找鸡枞强。

又坐了一会儿，莫约十一点半的样子。

陈跃进起来：“我再去看看。”

这次他从右边绕，打算绕着竹林转一圈，而且他还把篮子提上。

一路上都没什么意外惊喜，只找到一个破壳探出脑袋的。

走到最上边的时候，他发现情况终于有所不一样了。

陈跃进赶紧拿电筒四下好好照……

“哦豁，就你们一小片儿快，快男还是快女？”

他嘴巴不污一下难受！

只见电筒过处，已经有好几个破壳露出脑袋的，还有好些个已经开口子的，出壳冒头正在进行中，莫约有几十朵。

这种情况，别等，如果量大立即采收。等它开出裙来，你有几只手？

几十朵不多，陈跃进一个人就好。于是把电筒放嘴里含着，篮子放下，腾出两只手。

晚上也就只能这样操作了，干这活儿没两只手不行。

伸手把整个蛋蛋掏起来，一手拿蛋一手先把露出蛋壳的灰黑色菌帽儿剥掉。此时的黑帽儿还没有成熟，不会滑出粘液，所以剥掉的时候并不会污染手，最后只管抓住竹荪用力将它从蛋壳里剥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