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果走后,我身边的侍女就只剩碧儿和小春了。对外我一直称病很少出门,就连那竹林也不怎么去了。府中的人怕开罪芳华殿的那位栀萝娘娘,对我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那件事后栀萝将我的生活份例又减了一半,别院的日子虽过的拮据但也算的上是安逸闲适。
“小姐,听说府中裁过冬的衣裳了,可是那裁缝却独独没有来咱们别院。应该也是那位娘娘所赐吧。”是夜,碧儿边为我梳头边对我说起冬衣的事。语气里全然不见了过去的愤愤不平。大概是经过了上次季果的事情,也终于看得开了,不再去纠结那些虚名排场,眼下只盼着同我在这王府中平静的过活吧。
“我的陪嫁里应该有件白裘的披肩,你拿去。再寻件过的去眼的给小春。至于我,把去年的旧衣找出来就好,我记得去年新做了不少的。”
“小姐当真不去计较了。”碧儿淡淡的问我。“或许是那日在皇宫的花园里王爷看见了小姐和之涣少爷,误会了吧?”
“看见也好,误会也罢。他只是怕王府的声誉受损而已,我问心无愧,何必一厢情愿的多做解释惹人厌烦,就这样吧。”
说到这,心中响起一件事。我示意碧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对她说:“碧儿,我看要不我给娘写封信,你还是回相府去吧。这几日,我一直在思量着这件事,或许你回去相府更安全些。”季果的事当真叫我后怕,我完全不敢想象未来在我身上还会发生哪些可怕的事来。这次是我运气好,遇见个十一王爷替我解围,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碧儿哪里都不去,小姐去哪,碧儿就去哪。”她从新为我梳头,笃定的说。听见她说的肯定,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第二日,我正在房中小憩,金总管派人来说,皇上要离宫去御猎场的行宫小住,王爷伴驾并准许王妃同去。这一去至少要小半月,看来这小半月我怕是要一直对着怀孝。我无奈但也不敢抗旨,只好让碧儿收拾了行囊,第二日清晨便登上了去行宫的马车。这一次,怀孝并未与我共乘一驾,听说是随队护驾去了。
到了行宫,我被安置在康灵馆,不一会儿,一群人乌央乌央的进来将怀孝的东西放下就离开了。罢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当一切安排妥当,屋里只剩我和碧儿。她给我讲了讲屋里的格局和物品的摆放。我不放心的对碧儿嘱咐道:“对外就说我病了,一些不必要的宴请想法子替我拒绝了吧。”
晚上,我早早的睡下,睡前怀孝还未回来。听这屋里的宫娥说皇上下旨为节省开资,这次伴驾的臣子只能携一位女眷。所以这次栀萝并没有跟来行宫,我知道他为何会带我来,无非就是顾忌相府的颜面罢了。这些事令我辗转反侧,不过好在一天的舟车劳顿,不久我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