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外,黑压压的渝国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逼近城门。
沉闷如雷的马蹄声,震得大地微颤,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渝国皇室的火鸟图腾,嚣张地宣告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文封荣站在城门楼上,大手一挥。
“开城门!”
守城的将士们原本一满脸决绝,已经做好奋力抵抗牺牲的准备,因为实力相差悬殊,此战毫无胜算。
见文都督提出开城门,想来是为了保全将士们的性命,短暂的沉寂之后,一声欢呼打开了城门。
渝军如洪水般冲入京城,铁骑踏在石板路上,扬起阵阵灰尘。
百姓们一开始还惊恐万分,四处逃窜。
后来发现渝军只是入城,不伤百姓,不烧杀抢掠,全都镇定了下来,有些胆子大的,还站在路边看。
皇宫中。
梁文帝知道渝军就要入城了,无头苍蝇一般在御书房打转。
“那么多援军,都派到哪里去了。”
“这帮废物!”
建安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父皇、不好了父皇,文封荣开了城门,渝军已经往皇宫来了。”
“什么!”
梁文帝大骇,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文封荣不抵抗,竟然开城门让渝军入京,难道他因为女儿破相一些事,对朕不满?”
建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成亡国公主了,此刻也顾不得尊卑礼仪了。
她脸色一变道,“我早就说过,文封荣不可信,你倒好,还将虎符交给他。”
梁文帝不相信,自己一直疼爱的女儿,竟然和自己这么说话。
他指着她道,“你……”
建安一脸凉薄,“别你啊我啊的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从密道逃出去。”
建安知道,皇宫的密道通一座隐蔽的宅院,那里有新身份和路引,数不尽的珍宝,够她下辈子衣食无忧。
若不是为了这个,她才不会冒险来皇宫,早就跑了。
梁文帝气急,但是也知道建安说的没错。
他立刻呼喊侍卫和太监,“来人、来人,扶朕去密道。”
他往龙案前走,手摸索着龙案下的机关。
然而,他呼喊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侍卫和太监。
倒是看见靳珩和白德耀等人,穿着侍卫服,握着滴血的佩剑,走进了御书房。
梁文帝和建安大骇,双双后退一步。
梁文帝颤颤巍巍抬起手,“靳、靳珩,靳家世代忠良,你想做乱臣贼子吗。”
靳珩脸上有一道血痕,不知是杀谁时溅上的。
他眼神森寒,锋芒毕现,整个人如索命恶鬼一般,朝两人逼近。
“陛下,原来你也知道靳家世代忠良。”
靳珩这声“陛下”,叫得相当讽刺了,他用被鲜血染红的剑指着建安。
“可是,你却逼我给你这个淫乱的女儿当驸马,还让我妻子做妾。”
“简直荒谬!”
梁文帝眼睛盯着靳珩手中的剑,他身后就是龙案,退无可退,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你抗旨不遵,我也没逼你,更没处置侯府和苏家。”
靳珩阴冷一笑,“你能说出来这种话,果然是糊涂至极,大梁有你这样的君王,亡国一点都不冤枉。”
建安往旁挪了一步,眼神凌厉看着靳珩。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