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听得自家哥哥也在,随即也起了身,与太子一道往客厅去。
这太子府与宁王府的朴质无华相反,处处都是往富丽堂皇、穷奢极欲的方向装裱的,正如那书里写道“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一般,皇后母族巨贾,由此可窥得一二。
太子与刘姨娘一路行来,脚还未踏进客厅,就听到厅里传来阵阵嚎叫声。刘姨娘仔细听来,这不是他那不成器兄长的声音还会有谁?轻抬罗群小几步跑进去,骤眼一看,却看刘庆瘫倒在地,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虚汗淋漓,嘴里直呼“哎哟、呜呼”。
刘姨娘一惊,跑到他身边,嘴里大叫道:“哥哥勒,你这是怎的呢,是哪个天杀的将你伤成这样?”
听到自家妹妹的音儿,那刘庆这才睁了眼哭道:“哎哟……妹妹啊,你和太子殿下一定要给哥哥做主啊。就是他们一伙的将我伤了,我这手脚现在都动弹不得。”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宁王府侍卫。
兄长再不成器,可总归从小到大待自己是极好的,刘姨娘见自家哥哥被伤成这样,眼泪哗哗就下来了。哪还记得这两人是宁王府的侍卫,瞪了他们两眼后对自家哥哥道:“哥哥你且放心,太子殿下定不会轻易放过伤你之人。”
“呜呜……”
李承楷一走进来,就看到抱团哭成泪人的兄妹俩。旁边站了两人,瞧着陌生,不像是太子府之人,应当就是宁王府那两侍卫。
两人见他进来,单膝跪地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方才在外面李承楷听得清楚,是宁王府的人伤了刘庆。瞧自己宠妾哭得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分外心疼,再看刘庆那半身不遂的样子,李承楷心中对宁王府也有了怨言。在外谁不知道这刘庆是他小舅子,现在被打成这样送到太子府,不是当场打他的脸吗?想打此处,他也不叫两人起来,转而对厅内伺候的人喝道:“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找个大夫来看看。”
他声音颇大,隐隐带着怒气,吓得厅内丫鬟奴才尽数跪到地上,还是他贴身伺候的太监先反应过来,谴了一小丫鬟出去请大夫。
他这一声大呼,宁王府那两个来传话的侍卫自然知晓是专门说给宁王府人听的,也不做声,就这样单膝跪在那儿。
这一通作态演完,李承楷方才对他两人道:“两位免礼。”
他两这才站起身来。
刘姨娘见太子进来,也转移了阵地,窝到他怀起戚戚道:“殿下,你可一定要为家兄做主啊,他无缘无故就被人打成重伤,相当于是打了你的脸啊!”
李承楷最见不得刘姨娘这模样,连忙安抚道:“放心、放心,本宫定不会让刘庆平白受了气。”说完,他转身朝那两个宁王府的侍卫问道:“你们是宁王府的侍卫?”
那两侍卫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宁王府的腰牌,不卑不亢的道:“回殿下话,小的有幸,能在宁王府当差。”
太子府的人办事倒是顶快,这前脚刚出,后脚便把大夫请来了。其中一个侍卫正要答话,就见那小丫鬟带着一个身挎药箱的老大夫走进来,他当下先住了嘴。
那老大夫一走进来,就在刘庆身上一番查看。
若是以前,刘庆早骂出声来,可现在身上疼得厉害,又有太子在场,忍着疼痛乖乖说道:“大夫,我这身上疼得厉害,你可要给我好好看看。”
那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包银针点头道:“嗯,你放轻松点,不要这么紧张,若是哪有疼痛及时告诉我。”
边说,他边往刘庆肩周刺去。
大夫问道:“可有感觉?”
那地方本就痛到极致,现下他这一针下去,倒没有太大感觉了。刘庆道:“像蚊子叮咬一般。”
“这呢?”那大夫往肘关节扎了一针问道。
刘庆道:“有些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