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向身后快退几步,为乔福避让开一条道路。
乔福一路低头疾走,心乱如麻,心道:山庄戒备森严,那四面高墙坚如精钢,别说山贼强盗压根不可能有本事进得来了。
就算是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鬼迷心窍居然敢打山庄的主意,行事之前可也得掂量掂量山庄的主人是谁啊。
乔福心中明镜似的,此事若非是那呆头呆脑的傻小子所为,当真再没第二个人了。
那么既然他能在一夜之间亲手宰杀了代宁等一众仆人,麻烦可就大了,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越想越是心乱如麻,开始在地上快速奔跑了起来。
此时,暖阁中的‘灵獒营’。
朱九真手握皮鞭,左手缓缓探出,兀自竖起食指,柔声道。
“爹,昨日我听小凤跟来福说道,有个仆人在性命垂危之际,忽然之间,全没征兆的,一指极不寻常的真气从他指尖喷出。”
“顿时就将我的‘征东将军’全身劈成两半,您瞧,尸身就在此。这到底该是多么厉害功夫,竟能将它狠治成这样!”
“除了这个手法,我听他们两个说,那仆人还当场‘以气化剑’了呢。”
朱九真的左手食指凭空发力,俨然是摆出了他们朱家祖传的‘一阳指’神功。
正对着地下的大犬之尸身,此时距大犬暴毙已近一日,全身发干发硬,臭不可闻。
朱九真千娇百媚,如何能忍受这等恶臭,迅速收回玉指,抬头便要一脚踢飞大犬的尸身。
“且慢!”
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立马制止住她,低声道:“那仆人你可曾见到过了?”
中年男人身披一条蓝袍,体态丰盈,器宇轩昂,显是个非富即贵的人物。
正是朱九真之父,‘朱武连环庄’的庄主,朱长龄。
朱长龄一边问着,缓缓蹲下身子,左手伸着袍袖捂住鼻子,右手提起大犬的尸身,认真查验。
朱九真捂住鼻子,柔声道:“昨日我特地委命乔福带他来我这里,在见到他之前,我还道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殊不料竟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
“他的年纪比我还小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吃过没见过的穷小子、乡巴佬。”
“我让他施展神功给我瞧瞧,他却没使出来。但我寻思着,他多半是不愿施展给我看而已。”
朱长龄不动声色,仔仔细细的上下查看大犬尸身。
突然“咦”的一声,目光如炬,森然道:“身怀这等盖世奇功的高手,他却怎么会使不出来!”
将尸身中间被劈开的位置轻一翻转,亮在朱九真眼前,又道:“你瞧瞧这横切面,既平又整,光滑得就连远近驰名的屠户都得自叹不如。”
“任凭他劈的再利索,至少该有一点点的毛茬吧?光溜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天外陨石击中了的!”
朱九真不由得眼前一亮,对父亲朱长龄的一番注解,感到正中心坎,点头叫道。
“正是,正是!爹爹,昨日我在看到我这两位将军时,同样也是这么以为。”
朱长龄冷哼一声,直起身子,目光不看向别处,一只手藏在衣袖中,食指不断的竖起又放下。
面对这等堪称神乎其技的指法,可真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