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琴棋书画,是为雅人四好。
才读书几年的常松等人虽然称不上雅人,但也可以用来舒缓心情陶冶情操。
常松展开宣纸,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等高雅艺术他是玩儿不明白的,勉强会写素描罢了。
“大郎,大郎……”
做贼似的气声听得常松额角青筋突突跳。
“叫我常松。”
常松没好气儿的瞥了岑博文一眼,却见他目光飘向湖心亭,手指在那儿一个劲儿的戳啊戳。
常松狐疑望去,就见湖心亭中雪白的帷幔飘扬,隐隐能看见里面有人,但也仅此而已。
常松顿感没趣,哦了一声就继续摆弄那点子笔墨纸砚。
夫子说画荷叶荷花,他估计他能画个残荷出来就不错了。
想是这么想,常松却半点儿不敢马虎,听着夫子在那儿说着调色,观赏,起手……
目光却逐渐偏移。
却见那湖心亭中的帷幔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大半,只留下了一层薄纱,微风拂动,里面的人随之若隐若现。
人比花娇,这是常松第一次清晰认知到这个词。
虽是隔着纱,可是常松还是看得出亭中的小姑娘长的珠圆玉润。
不知是不是那层白色纱帐的错觉,常松甚至觉得她皮肤在发光,弯弯的两道眉,如小鹿一般的眼,不画便朱的唇。
念及此,常松突的转过头,他虽是抱着欣赏的念头,可在这个时代,他的举动却是失礼的。
“好了,你们自己走一走,观赏一番吧……”
夫子讲完便叫了散,常松发现,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那个湖心亭。
而夫子见状适时开口:
“那亭中就别去了,今日院长招待贵客,予你等半个时辰,画完速速交上来。”
一句话落得嘘声一片,学生们也顾不得什么湖心亭了,三两个凑做一堆研究起了所谓的荷花。
常松搔搔鼻尖,静静的端坐在书案后盯着那探出池边的那朵。
“那是院长的外孙女,听说如今远居的,回来一趟极难。”
岑博文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低声跟常松咬耳朵。
常松蹭了蹭脸,偏头瞧岑博文,那晶亮的目光看的岑博文浑身不适。
“看什么?”
“岑兄,难不成这才是你的真实性格?爱吃美食?爱听那些小话儿?”
岑博文被常松说的面红耳赤:
“盛大郎!”
常松这才笑了:“开个玩笑,咱们快画吧,我可没你那好功底。”
岑博文被常松推推搡搡的坐下了,羞红的脸也很快恢复了原状。
无人注意到,湖心亭里的那个小姑娘在听听见岑博文喊得那一声盛大郎以后盯着他瞧了许久。
……
复学第一天,岑博文适应良好,提着书箱上马车的时候还不忘同岑博文许诺:
“放心吧,忘记谁的我都不会忘记你的,且等着明日的新吃食吧、”
远远的,有同窗听见常松这句话,还在高喊:
“大……长松,给我带一份儿,我明日带炙羊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