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林瑞麟自小在她眼皮底下长大,虽无血缘,情谊却深。
哪怕她清楚林天才是亲弟,在林如烟心中,情感的重量超越血缘。
更何况林天归家时已长大,性子又倔,她哪里会顾及他的感受,林瑞麟稍有不适,她便心痛不已。
面对林天的冷漠,林如烟自然不甘示弱。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姐!有你这么和姐姐说话的吗?!就算瑞麟约你打球,他年纪毕竟小些,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他?!”
林天被她这么一喝,头疼不已。
拎起箱子,林天用力推开林如烟,语调依然未改。
“你听听你说的,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望着林天那清瘦的背影,林如烟气得直跳脚。
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房间垃圾桶里的物件吸引住目光。
林如烟走进屋内,发现垃圾桶中丢弃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编灯笼。
这灯笼结构已完整,工艺细腻,没有丝毫粗糙,显然是制作者精心雕琢而成。
林如烟想起,这是她曾向林天索要的。
小时候林天生活拮据,常为补贴孤儿院做些手工艺品,回家后偶尔为之被她瞧见,因其精致便随口讨要。
本是无心之举,林天却铭记在心。
然而……
林如烟盯着那小灯笼。
既然做了,为何又半途而废?联想到林天那冷漠的态度。
林如烟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心绪不宁中起身,林如烟不慎碰到了屋梁,撞得不轻,捂着额头呲牙咧嘴。
待她缓过劲,看清是什么撞了她的头,才发现这小阁楼里横梁交错。
林天的房间位于别墅顶层的一个小阁楼,本是堆放杂物之所。
但当初为了让林天归家不至于让林瑞麟心理不适,叶惠英特意让人清理杂物,安排林天入住此处。
本打算让林天暂时栖身,谁知后来大家都不再提起,林天就这么在小阁楼住了下来,一年有余。
林如烟忽然想到林瑞麟的房间,那不仅位于别墅二层,而且占地宽敞,健身房、书房、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林如烟心头莫名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但并未深究,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
提着行李箱,林天步入客厅。
沙发上,林瑞麟的脚上缠着绷带,母亲叶惠英心疼地拥着他,不时细声安慰。
声响引起注意,叶惠英抬眸,眼中立刻燃起怒火。
“林天,还不快来瞧瞧瑞麟!他这一年来用心想和你亲近,你却辜负了他的好意,非但没有照顾好他,还让他受了伤!你就是这样对待家人的?!”
父亲林泰霄与大姐林幼薇见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林天自小懂得一切需靠自己争取,因而性情淡漠,自然比不上温室中长大的林瑞麟那般惹人喜爱。
林泰霄与林幼薇虽主张公平相待,却也偏好兄友弟恭的画面,故对嘴巴甜腻的林瑞麟多了几分纵容。
在他们的纵容下,叶惠英对林瑞麟的溺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特别是林天归家后,叶惠英尤为担心林瑞麟受到半点委屈,事事以他为先,结果反而与亲生儿子渐行渐远。
但叶惠英此时全然未察觉问题的严重性,不分皂白地指责林天。
林天冷笑一声,对林家人的表情视若无物。
“家人?他算是我什么家人?!一个养子,与我何干?”
“至于拉近距离,是谁在强求?为何要将责任推给我?!”
林天脸上写满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