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次,几个小丫头在花园吵嘴,小叔小婶院里的丫头说漏嘴,旁观者传着传着就变了性质,最后的版本就成谷亦满借口给祖母请安,偷看不正经的爱情话本子,被自己小婶抓个正着。
母亲黄雅莉把传闲话的所有人绑了起来,问出闲话的源头,那个丫头承认了自己所说的,还把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说了,但是误传的内容她不认。
母亲得知后很生气,拉着父亲谷昌在祖母屋里对质时,小婶不承认是爱情话本子,说是一般的故事书。
祖母也帮腔小婶说,就是姑娘家常看的书,外面书店买的,她跟着一起听的,哪有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不认为对谷亦满有丝毫害处,还狡辩说能帮她多认字呢。
可祖母也只是把谷亦满念的书当成故事听,并没有看过书的原本,她并不知道书上还有画,有‘颜色’的简笔线条画。
谷亦满放学后,母亲问她此事,在祖母院里读的什么书,为什么身边伺候的都不在时,谷亦满坦诚地讲就是家庭纠纷的故事书 ,男的怎么样,女的怎么样,两人吵架什么的,一点也不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祖母和小婶喜欢听她念。
至于伺候的人不在身边,谷亦满解释,小婶说不能让她们躲懒,更不能让她们偷偷识字,学习是很重要的家族传承,不能被偷。
母亲、父亲放下心,告诉她,以后再去祖母那里,都要和她说,母亲和她一起去。
这事算是暂时消停下来,谷亦满也不用再去祖母那里问安。
直到有一次,谷亦满在谷丰画的山中景色图上添了男女亲嘴的部分时,谷丰察觉出异常,进一步追问谷亦满,那些话本子、故事书上有图的事情才被发现。
于是,图上画的什么内容,父亲、母亲、大哥都看到了,祖父、祖母也在父亲的一一展示中看清,这才有谷丰接手沪市生意,并带走谷亦满,兄妹两人在沪市读书的事情。
大哥在大房负责的部分外接手沪市的生意,是谷家对谷亦满的补偿,但是谷家不同意把补偿放谷亦满名下,妥协的结果就是可以单独给谷丰,分家时不算在内。
谷家的家业按惯例,大部分都是要给大房,最后给谷丰的,时间早晚而已,所以沪市的生意顺利成了谷丰的。
按照谷亦满的记忆和她当时的理解,那些简单的线条画画的就是夫妻之间会做的一些亲密动作,拉手、亲亲、洗澡、睡觉等,她没看出这些有哪里不正常啊,反而觉得成年人之间的相处太无聊,这些故事和画还没有字典上的字义解析、简笔画好看。
谷亦满在亲情融洽的祖孙互动中神游天外,回首往昔,如果不是看见祖母,如果不是她错位过来,‘谷亦满’都想不起来那些糟心事情。
好在那个她当时年龄比较小,理解能力有限,看不出画面里暗藏的玄机,对身心也没造成不良影响。
忽然手被握住,扭头看到的一脸慈爱的母亲,她轻声问:“满满累了吧?”
谷亦满点头,她还以为见面是问候一下就能离开呢,谁知上了年纪的人有那么强烈的倾诉欲,得亏屋子里就他们一家五口加上祖父母两人,万一二叔一家,三叔一家,小叔一家都在,那情景,谷亦满想都不敢想。
母亲在那边一派温馨中开口:“父亲、母亲,阿丰和心怡、满满一路奔波劳累,让他们先回屋休息吧,晚上让他们再来陪二老用晚饭。”
说完话,母亲站起身,对邓心怡招手,“心怡,给祖父、祖母告别,我带你去你们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