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黑眼圈是晚上写作业造成的吗。”
“问游戏段位。”
“问……”
话音未落,云汐知又被赶走了。
她不气馁,跑去下一桌,然后……
她被礼貌地请走。
数不清多少次被请走后,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包厢正中央。
有的同学心软,看了她一眼。她循着视线看回去,对视一瞬,她原本忧郁似浓重夜色的眼睛亮起点点星火。
该同学紧急撤回一个目光。
好险,差点就被盯上了。
“啪。”
她眼中的星火灭了。
须臾,她想到什么,到处张望,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她随手拉住一个同学问:“齐桉竹人呢?”
该同学微笑,调侃:“班长,你竟然不知道你的桉桉到哪儿了啊?”
云汐知手握成拳,也微笑,“亲,这边建议您好好说话呢。”
该同学恢复正色,“报告,在你喊桉桉后就到外面去了,说是透透气。”
云汐知一字一句重复这些话,终于认清一个现实,她颓靡得像株蔫巴的草。
旁人只以为她是为自己惹羞齐桉竹而愧疚,谁料她来了句,“我大杀四方的英勇时刻他竟然不在?那我演给谁看?”
说着,她走出门去。
旁人: ……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出口却只剩一声叹息。
班长,真乃奇人也。
云汐知出包厢门后,没走多远在栏杆边找到齐桉竹。
他思绪放空,眼睛没有焦距,漆黑的眸子,里面空洞洞的。
她放慢脚步,背着手,悄悄靠近。
“嘿!”云汐知走到他身边,拍一拍栏杆,冲他笑。
齐桉竹骤然从自己的世界回到现实,看到云汐知,愣了一下,眼底浮出笑意,“班长,你怎么出来了?”
一通乱杀不顾敌我的云汐知,成功获得本桌众人冷眼。她仍不改初心,到其他桌指点江山,可没人惯着她,她又被请走了。
一得意忘形,就成了人憎狗厌。
云汐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哈哈,我觉得他们好烦,出来走走。”
齐桉竹见她躲闪的神色,知道她有所隐瞒,但能猜到大概,也没过多纠缠。
他轻轻点了下头,目光移回远方。
云汐知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跟着望去,“桉桉,你是不开心了吗?”
没等回答,她继续道:“我也不开心。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要不,你让我插个队,先安慰我一下?”
她自顾自说着,齐桉竹没说话,但她知道他在听。
她说,她最近交了个朋友,一没注意让人在所有同学面前陷入尴尬的境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想问问他。
根据上下文语境,不难得知该朋友即为齐桉竹。
哪有问正主怎么安慰自己的?
如此不合理,但放到云汐知身上,霎时就合理了。
“有可能他没有生气呢?”
听到这个自己没设想过的回答,云汐知疑惑抬头,没得到回应,自己说服自己。
“也是。毕竟,桉桉不像我,整天想七想八的。”
然后,她又想到什么,一拍栏杆,很是愤恨,“但我很生气!”
对新朋友独有的称呼被当成笑柄,换谁谁不气。
齐桉竹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
听到爽朗的笑声,云汐知一个眼刀扫过来,发现,对方是齐桉竹。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她语气软下来,“那这样,‘桉桉’就不是唯一的了。”
最擅长自我说服的她,会自己安慰自己幼小受伤的心灵,“没关系,我这人很大度的,把‘桉桉’分给别人,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