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曲清言望向坐在对面正在看书卷的父亲,欲言又止。
“你这孩子,都盯了为父一路了,有什么话就说?”曲鸿霖放下手中的书,无奈的看向她。
曲清言眼珠子一转,问道:“爹,陛下将您叫过去,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不过是些公事罢了。”曲鸿霖面容一顿,淡定自若的回道。
曲清言却不信,调侃道:“应该是跟严婉瑜脱不了干系吧?根据女儿的猜测,祖母她们为了和太后搭上关系,便把您给‘卖了’。严婉瑜肯定会恳求太后,让其给陛下施压,降下给你们赐婚的圣旨。这样一来,父母之命和赐婚圣旨都有了,铁板钉钉之下,您即使不答应,也不得不从。只是她们想不到爹您最不在意这些,她们只能白忙活一场,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那个祖母可不是好相与之人,此番同意严婉瑜进门,也是抱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
她的目的有二。
其一,便是抱上太后这条大腿,毕竟迎娶了严婉瑜,那她就是和太后做亲家了,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
其二,便是父亲多年来孤身一人,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此番一旦他娶了严婉瑜进门,那就等于破了先例,以后她可以借机给他纳妾,同时将改名换姓,改头换面的文素华也纳入丞相府。
至于文素华一开始是妻是妾,都不重要。
只要入了丞相府,将来爬上去做平妻,亦或是成为主母,一切都有可能。
只可惜她们的算盘珠子打的很好,但她爹不按常理出牌,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言儿果真聪慧,推测的八九不离十。”曲鸿霖惊叹她的推理。
曲清言嘿嘿一笑,便又道:“爹,那个严婉瑜对您痴心不改多年,这次被祖母和曲芯竹利用,以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太后被幽禁,平阳侯明天肯定又得参您一本了。”
这个平阳侯为了自己女儿,这些年可是没少和她爹作对,隔三差五就得参一本。
可以说,这些年她爹的声名狼藉,和平阳侯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毕竟上朝伸手揉揉太阳穴,舒缓下压力,平阳侯都能上道奏折,向陛下指责其失礼之罪,目无陛下等。
此次,曲芯竹几人将严婉瑜给耍了一番,虽然他们父女也是受害者,跟他们没有关系,但平阳侯可不是这样想,明日少不了又是一番针锋相对。
再者太后被软禁,死士皆被杀,平阳侯的妹妹和女儿都折了,平阳侯又得发疯了。
“无妨,为父能应付。”曲鸿霖压根就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曲清言又问起族谱的事,“爹,您真的从曲家族谱除名了?祖母她……到底抚养您多年,您真的忍心?”
不是她圣母心发作,而是她想要知道在她爹心中,祖母的地位到底占几成?
毕竟她和曲芯竹等人已经是死敌,不死不休,她爹若是对曲文氏有一丝心软,那她就多一层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