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虎双手抱胸,“又是那边出的主意吧。平时给大家方便挣点零花钱还不知足,竟然直接打上了不劳而获,谋夺我财产的主意!看来我的善心纯粹是烂好心。以后,别想从我手里过丁点油水!”
“你还油水,我还怕追债的以后跑我家里要钱呢。管你怎么混,你不许连累我。”
“哦,有难了就断绝关系。有好处了就来要了。”
“是又怎样。你是我生的。我要你咋样,你就得咋样。”
赵仁虎要是个女人,肯定能气得当场哭出来。
“切,你要咋样,能咋样?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你要咋样,那都得均摊?分家那天我说得话,你不记得了吗?我得到多少,以后就付出多少。多的,你老就别妄想了。”
一切失控都是从分家那天开始。赵仁虎这一提起顿时戳了赵老头的心肺叶子,“妄想个屁。分家难道还委屈你了吗?哪样拿的不是最好的?要不是我仁慈,我有给你打好基础,你现在能混出这么大份事业吗?”
赵仁虎跳起来,“好?哪里好?吃不尽的暗亏,挨不完的冷落,你还以为我得了最好的。简直可笑,除了一间破房子,哪样是你分家分给我的?粮食用具哪样不是我自己挣的。你还好意思说分家我占便宜了。哈哈哈,这个世界没有比你更蒙蔽双眼的爹了。”
赵老头羞得满脸通红,幸亏旁听的都是村里人,要不然,这张老脸简直没处搁去,“破房子,破房子你别住呀!老子的是破房子,别人家的儿子一间破房子都分不到呢。你知足吧你。”
“凭撒我不住!我不住留给你们养猪是吧,住着住着,房子就成你们的了是吧。以后国家补贴下来,房子款就成赵家公家财产大家平分了是吧。我偏偏要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与你说这些,反正别造这些房子了。回头我找人帮你卖了。你回家乡去造房子吧。你要住房子,回乡造,造个够,谁都管不着你行吧。”
赵老头是真不理解赵仁虎干嘛要到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造房子。在镇上造再多房子有毛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又没有田地,又没有单位工作,难道在镇上坐吃山空吗。在村里房子修的漂漂亮亮的,又能住又能传给后人,千百年的老传统,多有道理。他难道管管儿子还管错了吗。
赵老头且说且撤,既然得不到好处,说几句软话,留个情日后父子好相见。
他已经转过弯来,就算儿子手里没钱,土地房子在啊,手艺在啊,人脉在啊,什么时候挣不着钱。
赵仁虎如今真瞧不上那烂草棚子,不过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争一口闲气而已。
小伙伴们面面相觑,他们干活是拿工钱的,赵老三无论做任何决定他们都没有资格置喙。其实大家心里对赵仁虎的做法也颇为纳罕不理解,不过是没那个立场说话而已。
杨天友倒是提过一嘴,后来被他爷爷说了,就只好老实干活挣钱了。
刘娟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吐舌道:“三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赵仁虎闷闷的,“你来啦。我们去那边聊聊。”
“三哥,原来你家的经比我家还难念啊。我家再吵那都是内部矛盾,你家我看那是阶级矛盾。”
赵仁虎点了点刘娟的鼻子,心情好了一些,“娟儿,可能做完今年,我就不做砖瓦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