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
“老夫打死你个龟孙儿!”
虎蟒武馆庭院内,须发皆张的老馆主手持一枝柳条,抽得那大嘴巴的弟子像陀螺似得满院子跑。
别看那弟子已经炼皮大成。
老馆主手里的柳条可是缠了罡劲的,就是一坨铁锭子,也是一抽一道杠。
直到老馆主打累了,才重新坐回竹篾躺椅里。
他闭上眼,吸入一口绵长的气,如鲸吸牛饮,卷起劲风阵阵。
再睁开眼时,他眼里的恼怒、暴躁全都消失殆尽。
唯有一股昂扬战意,似恶虎凶蟒,欲要将猎物按在爪下活活撕咬虐杀。
“哼!”
那一口在五脏内滚了一圈的气箭喷吐而出,将院外几颗探头探脑的娃娃吹了个倒栽葱。
“哎呦!”“这老爷好大的口气!”
几个娃娃爬起来,充满敬畏地望向院中的老人。
“哼,要看就进来看,趴在外头鬼鬼祟祟!”
老馆主声若洪钟般喊道,同时瞥了眼到处都是塌陷的院墙,心中暗暗计较:“让老三修个院墙,这都多久了还么修好。
回头得寻个由头揍他。”
反正遮也遮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谁爱看谁来看好了。
宁魁挑战虎蟒武馆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武馆街。
午时刚过,那些天性好动的武者纷纷呼朋结伴,三五一群往虎蟒武馆而去。
“阿生,走啊,看打擂去!”
抱元武馆中,一名学徒走到曹阿生面前,激动地喊他一起去看热闹。
曹阿生站在梅花桩上,汗水打湿了后背的衣衫。
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朝呼喊他的学徒说道:“二牛,你先去吧,我还得再站半个时辰才能结束午课。”
“哎呀,少站半个时辰又有何妨?同去同去!”
“不了,站完桩我再去。”
“......没劲,那我先去了!”
烈日当空,整个抱元武馆的弟子都几乎走了个干净,唯有曹阿生一丝不苟地练桩。
抱元武馆的武师张乾站在暗处,捋须点头:“此子心性坚定,再考验些时日,或许可从外门学徒收为真传。”
一边想着,他一边朝门外走去。
虎蟒武馆那老匹夫仗着境界高,功法精妙,平常没少在他们这帮武师中逞威。
能见他挨揍,张乾亦是十分期待。
虎蟒武馆占地数亩,是鱼谷县所有武馆里最大的一个。
随着时间流逝,这里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就连最近新砌起来的几堵围墙,都被密密麻麻的人给重新挤倒了。
“宁魁宁武师来了!”
“宁武师加油!”
“我也想加入诛邪武馆,斩杀邪祟!宁武师收我为徒吧!”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明明是虎蟒武馆的主场,欢呼声却是一边倒的为宁魁而喝彩。
宁魁做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为了百姓们么。
就连成立武馆,都可以免费传授武功,只为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
百姓们不瞎,知道谁好谁坏。
虎蟒武馆的弟子们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震得脸色苍白,忍不住向端坐在演武场中央的师尊投以担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