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宁远舟之所以想要隐居,也只是厌恶了朝局纷争,统治者的权谋,对百姓毫无益处的征战罢了。
如今看来,有了杨盈,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那这些顾虑便都不存在了。
……
第二日一早,宫里来人了。
“宁大人,宁大人!出事儿了——”
传话的内侍声音挺大,刚进了院门儿就开始嚎,等人带到后院,宁远舟就已经在院儿里等着了。
“怎么了?”宁远舟瞧来人是宫中内侍的模样,也是隐隐有些紧张了。
听着动静的任如意还有钱昭也都从屋里出来了。
“宫里陛下出事儿了!”
这一句便说得比较小声了,没叫院子外的人听了去。
宁远舟还没说话,倒是任如意先急了起来,她的性子在身边人遇到危机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急。
“阿盈怎么了?”
内侍也是不敢去管任如意言语冲撞当今陛下的名讳了,也只顺着话口便说道。
“陛下身体出了状况,从昨儿午后便水米未尽,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将自己锁在寝殿内不言不语,也不许人入内!宁大人,您快进宫瞧瞧吧,奴才忧心陛下的身体啊!”
宁远舟一听,也是招呼着钱昭,“走吧,你同我进宫一趟,为陛下诊治。”
钱昭也是点头应下,就要转身回房间拿药箱,那内侍连忙出声,
“诶诶诶……不必劳烦钱大人了,宫中御医已然看过了,都说是心病,或许还得宁大人或是……”
说着,这眼神便瞟向了一侧的任如意,那内侍才接着说,
“或许陛下见到熟识信任的人,或许能……”
“我同你一道去吧。”任如意一说话,那传话的内侍眼睛都亮了,一连三个好,就差在前边儿带路了。
任如意跟着内侍的马车往宫里去,宁远舟骑着马跟在马车侧边,一直到了宫门,两人才改了步行,远远跟在那内侍身后。
“如意,别跟她置气,阿盈总归还有些孩子脾气。”宁远舟用这极小的声音在任如意耳边叨着。
任如意现在的表情着实说不上好看,有些严肃,甚至隐约能看出些恼怒。
杨盈这错漏百出的“装病”,就是为了让任如意进宫同她见上一面,这其实犯了任如意的忌讳,那便是感情用事,没有做到以大局为重。
任如意将杨盈当成自己第二个徒弟,是真心希望她能做一个合格的君王,今日她便要来亲自问一问,杨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我不同她置气。”任如意用最冷的语气说着这话,倒是当真一点儿信服力都没有。
果然,内侍一脸笑吟吟地,就将宁远舟和任如意送到了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