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江北岸,前寨争夺战,在仇讨北亲临战阵并不计损失的猛烈攻势下,耶律曷安也派人向耶律原森请求增派。
毕竟仇讨北作为沧澜北伐军中仅次于主将仇凛的第二战将,他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确实容易让人误以为他麾下就是主力部队。
而拓跋威远在赶到战场左翼后,则一直被赵廷安所率领的五千弓骑牵制着。
“赵廷安吗?他的弓骑部队当真跟蚊子一样难缠,虽说我的嘶风马以最快速度倒是能甩开他们......
但是放任他们不管的话,他们对于步军的威胁实在太大了,而我若直接擒杀赵廷安的话......
不行,他的马不慢,并且身边还有不少骑兵护卫,可恶!这该如何是好?真是让人火大啊!”
拓跋威远看着赵廷安率领的弓骑部队始终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围而不攻,又苦于不能放任他们随意行动,心中烦闷至极。
反观赵廷安那边,其实也不好做......
“赵司马,那黑甲将军便是拓跋威远了吧?他一人一骑在那里,我们就这么看着吗?”赵廷安的亲卫甚为不解地向前者问到。
“是啊将军,下令进攻吧!如此功业,不取何为啊!”另一名情绪激昂的部下随之进言。
其余人等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们哪里晓得拓跋威远有何能耐,只知道光宗耀祖之机近在眼前,错过可就没有下一个了。
然而赵廷安却是眉头紧锁着,不发一言。
虽然他也想下令共计,但是......
拓跋威远胯下那匹浑身是血的嘶风马和其手中还在滴血的长枪,都给赵廷安一种不可轻易靠近那尊杀神的感觉。
而如果主动贴近与拓跋威远,进入一个不知是多少米的危险距离的话,自己和这五千弓骑,都会死。
没错,五千零一人,都会死在一个人的手中。
这便是拓跋威远带给赵廷安的压迫力。
只不过,赵廷安麾下的士兵们却没有察觉到这丝危险,他们反而认为统帅有点太怂了......
“赵司马,莫非您怕?”一名部下见赵廷安迟迟不回应,得寸进尺地问到。
此刻,赵廷安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势必难以服众,不得已下令道:“前军听令!敌军主帅拓跋威远近在眼前!
不得放箭,务必生擒!取封侯爵赏!正在今日!弟兄们,随我杀!”
赵廷安令下,收起弯弓箭矢,挺强纵马,率先冲杀向拓跋威远!
“杀!!!”五千骑兵紧随其后。
另一边,拓跋威远见状,不屑一笑道:“哦?既不放箭,那便是想生擒我?呵呵,真是一群天真的杂鱼啊!
来吧!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做枪王之力,何为鬼神之勇!”
拓跋威远言罢,威压尽放,宛若瀚海惊涛,震荡四方!
赵廷安及其部下五千人,无不骇然,只不过,当他们刚要调转马头逃离那尊杀神时,才发现......
“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拓跋威远淡淡说着,双腿轻轻一夹,嘶风神驹心会主人之意,化作疾风,席卷战场。
与此同时,即将率军切入炎阳后军的仇讨北好似感应到什么,心神一颤,瞳孔一缩,神情讶然道:
“这真气的波动?是拓跋威远!他已进阶王境!?可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兄长和父亲他们就危险了啊!”
随后他心念一动,如同回应般将半步枪王的威压尽数释放,挺枪纵马,杀入炎阳后军大阵。
而许多炎阳战士还没从仇讨北释放的威压中缓过神来便被其一枪挑死。
前军大寨左翼战场,一人独破一军的拓跋威远似是感应到什么。
他颇为兴奋地一笑后看向威压来源的方向,喃喃道:“仇讨北,找你好久了啊!
不过仅是半步枪王的你,真能让我尽兴吗?!”
他说罢,瞥了一眼赵廷安和其不足千人的部队,不屑一笑,然后纵马如龙,飞驰而去。
“那个男人,居然放过我们了吗?”
同时,赵廷安胆颤心惊地望着拓跋威远消失于旷野边际的残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并三魂不定六神无主地说到。
显而易见,在见识过拓跋威远的无双战力之后,他先前的豪情烈胆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毕竟坦然地直面死亡,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