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雨闻言,未再追问,白衣女子那不容置疑的口吻与她的尊贵身份,让“不可能”三字显得尤为坚决,彻底打消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
“诗雨,我深知你心怀感激,渴望在回归冰风云宫前,对那份救命之恩有所回馈。但你的婚姻,已是对他最大的报答。
待你身份揭晓,他虽可能面临外界的非议,但作为冰风云宫弟子的夫君,这份荣耀足以让他在流云城中获得庇护,无人敢轻易加害。”白衣女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试图抚平夏诗雨心中的忧虑。
夏诗雨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愿如此,愿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
“他虽玄脉受损,才华不显,但你,却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天赋异禀,在冰风云宫中亦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宫主特许你们的婚事,实则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他娶你为妻,实乃三生有幸。你已尽你所能,即便是萧瀚前辈在世,也会为你的决定感到骄傲。”白衣女子继续说道,随后轻声道别,“我即将离去,一月后归来接你。期间,我会在附近守候,若有急事,传音符即达。”
“恭送师尊。”夏诗雨恭敬行礼,目送白衣女子离去。
白衣女子转身之际,其容颜之美,令人窒息。她未施粉黛,肌肤却如冰雪般晶莹剔透,仿佛天生丽质,无需任何修饰。
五官精致,气质超凡脱俗,既有仙子般的清冷圣洁,又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秘,让人不敢直视,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与美好。
随着她轻轻一推后窗,身形仿佛融入了周围的冰灵之气,渐渐淡去,最终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而在萧家大厅,宾客云集,欢声笑语不断。夏诗雨与萧家的长辈柳七叔举杯相敬,场面温馨而和谐,仿佛一切烦恼都已随风而去。
萧湘以谦卑之态,将满斟的酒杯轻轻置于一位气质温文尔雅的中年人面前,此人正是备受尊敬的“柳七叔”。
柳七叔笑容可掬地起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以温暖的话语回应:“贤侄啊,想当年我与你父亲情谊深厚,如今见你成家立业,还娶了如此贤淑的伴侣,真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多谢柳七叔的祝福。”萧湘恭敬地回应。
随后,他转向萧门大长老萧离,恭敬地递上酒杯。萧离接过,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重重置于桌上,仅以一声低沉的“嗯”作为回应,眼神中未流露丝毫温情,仿佛接受这敬酒是莫大的恩赐。
萧湘默默承受,未露声色,继续向下一桌走去。然而,刚迈出几步,便隐约听见身后传来萧离轻蔑的吐痰声与低语:“真是暴殄天物,如此佳人竟配了个平庸之辈。呸!”言语间满是不屑与嘲讽。
萧湘面不改色,心中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步伐坚定地向二长老萧博所在之处行去。他微微欠身,礼貌地说:“二长老,萧湘敬您一杯。”不料,萧博非但未予理会,反而侧过脸去,淡淡吩咐道:“阳儿,替我喝了这杯。”
萧穆闻言,立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透露出对萧湘的轻蔑与嘲笑。这一幕,无疑是对萧湘的极大羞辱,但他只是微微点头,继续前行,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刚离开几步,又一阵冷嘲热讽传入耳中:“哼,废物始终是废物,就算攀上夏家的高枝,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无能。萧宇那老东西,还想靠孙媳妇翻身?做梦去吧!”这声音里,除了不屑与嘲讽,还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嫉妒与酸楚。
萧湘对此置若罔闻,继续他的敬酒之旅,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无关。他的眼神深处,却凝聚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坚韧与决心。
在夏诗雨那非凡天赋的映衬下,若她的归宿是萧湘的孙子萧穆,而非萧湘本人,恐怕连萧湘在梦中都会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然而,现实是,萧湘对此置若罔闻,嘴角挂着淡然的微笑,从容地穿梭于宾客之间。
当夜幕低垂,婚礼的喧嚣逐渐归于平静,萧湘完成了所有的敬酒与送别。在这场盛大的庆典中,虽不乏真诚的祝福与恭喜,但这样的声音如同稀世珍宝,屈指可数。
更多的,是宾客们出于礼貌的客套,而隐藏其后的,是各式各样的情绪:有同情叹息,有嫉妒不甘,更有不加掩饰的轻蔑与不屑,仿佛是在以一种强者的姿态,对这位因玄脉受损而被视为废物的新郎进行无声的嘲讽。
这便是社会的真实面貌,人性中复杂而微妙的一面在此刻显露无遗。面对这一切,萧湘心中自有明镜,却未露丝毫波澜。
此时,萧宇,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轻轻拍了拍萧湘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温柔与鼓励。“早点休息吧。”简单的话语,蕴含着深沉的情感。萧湘深知,爷爷那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牺牲与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