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跟若雪打了个招呼。
若雪笑得肚子都痛了,实在没看出来,绿衣还有表演天分!
四个大汉跟着绿衣径直来到庄子深处。
绿衣指了指一块空地,“就放这儿吧!”
四个大汉放下箱子都擦了一把汗,催促道:“快把姓秦的小娘们儿带过来,这些金子银子可就都是你的了!”
绿衣嫣然一笑:“我不把她带来,这些也都是我的了!”
四个大汉一愣,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忙叫道:“启动!”
另三个也会意,忙在箱子上胡乱摸索。
绿衣唇边漫出一抹冷笑,轻轻把脚一跺:“迟了!”
四个大汉原先站立的地方突然塌陷,把四个人全都卷进了地底,只是一瞬,地面又恢复了平坦,除了淡淡的烟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绿衣淡淡冷笑,方才她摸索箱子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不对了,又怎会上当?
那四口箱子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箱子,装满了金银,但其实金银只有浅浅的两层,地下装的全都是暗器。刚才若是让他们启动了机关,还不只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绿衣站了片刻,拍了拍手,抽空回了一趟家,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才有重新出来。
若雪嘴里叼着一根草,见她出来,把草吐掉,笑道:“你可真行!够这个!”说着挑了挑大拇指。
绿衣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催问:“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我说过我只能拖延一点时间,却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我们如今已经被包围了,想要撤离怕是不太容易。”
若雪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放心好了,姐什么阵仗没见过?岂会怕了这区区小场面?你带着夫人和庄子里的人暂时避到地道里去。”
庄子里有地道,不过是用来藏储粮食和酒的,既不深,也不长,只能暂避一时却不能借以脱身。
绿衣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了。”
若雪毫不在乎的一笑,目送绿衣离开。
黑衣人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己的手下回返,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一招手,过来十来个身体灵便的,低声吩咐道:“你们经验老到,去庄子里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顺便把屋顶和墙后的埋伏都解决掉!”
这十来个人领命,两个人一组,背靠着背,把警惕性提到最高,朝庄子里摸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纳闷,明明看见村民就在眼前,可是到了眼前却又空无一人,到底是自己眼花了,还是
他们彼此看看,都在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畏惧,难道这是个鬼庄?他们看到的人影其实都是鬼影?
虽然心中忐忑,他们却不敢停下来,于是黑衣人边看着这一群手下穿过人群,没入村庄。
又等了一顿饭的功夫,这帮手下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黑衣人更为焦躁,也知道这庄子有蹊跷了,先前派去的两队人怕已是凶多吉少。于是把手高高抬起,就准备下令炮轰村庄。
可是他的手刚刚举到一半,便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就像是万马奔腾,又像是雷声滚滚从天边而来。
他一愣,侧耳细听。
那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震得人心脏扑扑直跳。
还没想明白,忽然有个手下颤着声音道:“大人!不好了!水!水!”
黑衣人听的莫名其妙,刚要呵斥,因为半转过脸来,便看到一条白线迅速逼近,眨眼间已经看到了翻腾的巨浪,他瞪大了眼睛,用尽平生的力气吼道:“快退!”
当先催动战马,往远处奔去,战马奔驰,立刻便有几个披甲武士躲避不及丧身在马蹄之下。
原本严整的队伍一阵大乱。
有反应迅速的已经跑开了百十步,来不及反应的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如怒马如狂龙的巨浪拍过来。
只是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排山倒海般的巨浪已经将原来披甲武士们站立的地方淹没,如此一来,那四门大炮算是彻底报废了,就连床弩也被冲走了。
只是事到如今,所有人都顾不上管这些了,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他们以为只是发了大水,可是接踵而至的事实令他们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裹挟在汹涌水流之中的,还有数不清的磁铁,被他们身上的铁甲吸引,坠得他们迈不动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洪水把自己淹没
若雪站在高地上,冷冷看着地下这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眼睛泛起血红。
她想起了那些死在南宫宇炮火下的手下,他们临死前也是这样绝望的吧?
洪水中的披甲武士们呼号着,奔跑着,与时间赛跑,想抢回自己的一条命,却因为身上的铠甲阻滞了自己的脚步,因为洪水夺去了自己的呼吸,而绝望地倒下,顺流而去
黑衣人勒住马,回头一看,心就凉了。来的时候带的是三千铁甲军,如今跟在身后零零散散连三百人都不够,而且一个个气喘如牛狼狈万状。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损失!
最严重的损失是那四门大炮和四架床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