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燕可能真有关系，能办2000万的贷款。

可高台大队既没技术，也没有人才。

姚继英完全相信，即使有2000万到手，建了一个比较大的钢厂。

那也是沙滩上的大厦，随时都会倒下，然后全体村民，人人都有一屁股的债。

姚继英认为还没到卖身的时候，回绝道：

“我只卖艺不卖身，我给你演一个傻子，然后咱们去吃饭咋样。”

李海燕立即想起来，姚继英在沙河滩上的傻子样。

嘎、嘎笑着，故作干呕了两声，说道：

“走吧、去吃饭，你的傻样儿，已经没有喜剧效果了。”

两人在招待所的旁边，找了一家街道小饭馆，点了三个菜，一瓶红星二锅头。

姚继英端起酒杯，跟李海燕的酒杯碰了下，问道：

“你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去供销总社。”

饭馆的酒杯，是三钱的小酒杯，李海燕一口干掉酒，说道：

“看你今晚喝酒的诚意，诚意足，我明天就陪你去。”

姚继英无论在部队、还是在高台村，习惯用大杯喝酒。

很不适应用小酒杯，因为数不清喝了多少杯，不好控制酒量。

一瓶二锅头喝下去，两人都有些微醺。

李海燕忽闪着一双桃花眼，冷不丁的问道：

“小英子，我咋看着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女人的直觉果然可怕。

姚继英毫无触动、平静的反问道：“怎么说？”

李海燕皱着秀眉，说到：

“你在山边的村庄长大，却不是农村青年的气质，还有你的性格。

我在燕京、在任何地方，也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的性格。”

姚继英郑重地解释道：

“因为我在南疆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

也亲眼看着无数战友，就在我身边牺牲。

我活下来了，我好像是战友们的集合体。

那个农村傻小子，早在历次的战斗中，消失无影无踪。”

李海燕受到了启发的说道：

“你说的好像有点对，你身上就有小叔的一些影子。”

上次在西山公墓，李海燕提起过，她小叔也埋在那里。

姚继英不愿意触及彼此都伤心的话题，问道：

“海燕、我陪你喝酒的诚意，够了嘛？”

“再来一瓶，敢吗？”，李海燕意犹未尽的说道。

“随你意，喝酒，我怕你个黄毛丫头。”姚继英毫不认怂的说道。

……

晚饭时，两人一共喝了两瓶红星二锅头。

姚继英虽然没有喝醉，但也有点头大的不行。

回到招待所的房间，一人躺在一张床上，开始胡咧咧。

两人一阵互相吹捧：

“海燕，你长得确实挺漂亮，如果不是我跟红梅感情深，早被你色诱了。”

“小英子，你长得也不差，尤其气质挺吸引女人，不然我也看不上你。”

过一会儿，又开始互相贬损：

“海燕，你也就是命好，爷爷是李守邦、姥爷是陈武。

不然，你能乞讨到窝头吃，都算你有脑子。”

“小英子，做人还是厚道些好，你这样胡说张嘴就来，以后会没朋友的。”

两人胡吹海山到晚上10点，服务员来敲门喊道：

“女客人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