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幻梦般。
王因无法察觉,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来到了何种地方。
手上,脚上,身上皆被镣铐着奇异坚固的铁索。
纵观全身上下,丝毫动弹不得。
而眼前模糊的熟悉身影紧贴自己站立,一只手捧着个盘子,另一只捏着勺子,正朝自己嘴里递进来什么。
她手里乌黑的东西,已经触及到了自己的牙关。
只不过因为自己一直紧闭着牙口,严防死守,所以才没能被强行塞入。
“啊~”
“王因,乖乖吃下去呢~”
温柔到极致,仿佛恐怖的声音,让王因顿时反应过来。
世界骤然清晰,倒映入自己的眼帘。
眼前的是流萤,她正端着极其苦涩的橡木蛋糕卷。
用勺子不停碰触着自己的嘴唇,打算强行把橡木蛋糕卷塞进自己嘴里。
脸上满是王因从来没见过的,极致到扭曲的爱意。
就好像……想把他彻底吞吃入腹。
物理意义的那种。
未免有些太吓人了。
王因立马用劲试着挣脱,但镣铐稳固如山,难以撼动。
他看向锁住自己的镣铐,却发现……
就连镣铐都是由极其苦涩的橡木蛋糕卷制成,压根没有什么开孔。
除非一口一口吃下,忍受肆意的苦涩侵袭自己的脑子,否则将永无脱困。
王因恍惚间。
扭曲爱意表情的流萤忽然猛地贴近他,眼中闪着炽烈的火焰。
她用手上下发力,硬生生掰开自己的牙口。
把她手上的橡木蛋糕卷强行塞进了自己嘴里。
填得整个口腔满满,令人窒息,无法喘气。
而眼前的流萤看到这一幕,似乎相当满足,她迷蒙中轻声低语:
“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家人,永远在一起吧~”
……
王因瞬间惊醒。
从床上陡然起身,脸上满是冷汗。
缓了许久。
慢慢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梦啊。
这梦未免也太吓人了,吃一辈子那种玩意。
还是杀了他吧。
王因揉了揉额头。
他有种微妙的感觉。
虽然全程很荒谬,但是怎么有种流萤极端起来,真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直觉之感呢?
想想就头皮发麻。
……还是不往那方面思考了,正常点吧。
……
自从三天前的晚上,难却流萤的盛意,吃过那顿“丰盛”的大餐后。
王因就天天做这样子扭曲的噩梦,闭眼躺下,尽是橡木蛋糕卷。
他都在怀疑,流萤她是不是会魔法。
能让平常压根不会做梦的他,一睡着就堕入恐怖的橡木蛋糕卷幻境。
草,越想越后悔了。
早知道如此,流萤上船的那一天晚餐,还不如大家一起饿着肚子呢。
谁叫自己手贱,把最后压箱底的粮食,那点橡木蛋糕卷端出来分了。
这下流萤对橡木蛋糕卷迷恋到入魔了。
关键是吧,怎么教她做这玩意,流萤她自己都能不知不觉做得非常苦涩,让人难以下咽。
给每次试着品尝的自己都予以重击,怀疑人生。
真是太抽象了,纯纯折磨味觉。
所以……
我当时手怎么这么贱。
被过去的自己气晕。
重重叹息一声,王因起身拂去冷汗,穿好衣服,站在窗边。
静待某人的出现。
不一会儿,临溪猫猫祟祟在院子里冒出可爱的白毛小脑袋。
她左右观察,确定没人发现她时。
立刻进行无声无息的静步小跑,溜出了大门。
当然,临溪以为没人发现,其实她猫猫祟祟的行动早就落在她两位家人眼里了。
正常的临溪一般早上要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
怎么可能一大早上爬起来,还满是活力呢?
其中原因,王因想也不用想都知道。
肯定是要偷跑去鳞渊境,参与丹枫的所谓复活白珩仪式。
去见证“白珩”的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