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29日
从医院里下班出来的马焱打了个喷嚏,正揉着鼻子,看到黄一峻站在门口等他。
马焱兴奋地冲上去揽住黄一峻的肩膀:“你小子回来啦!警校生活怎么样?”
黄一峻摸着脖子,嘴角压不住地笑。
“有女朋友了!”马焱手指点住黄一峻,“哈哈——我猜中啦!你不陪女朋友跑这干嘛?”
黄一峻拎起手里的塑料袋,他女朋友张婧今天脾气阴晴不定。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莫名摆了张冷脸,赶他出来买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次放假,张婧突然提出要见家长,一刻都不许等。
“这是想早早把你订了啊!”马焱一脸羡慕,“咱未来的警察大人啊,到时能不能让我坐趟警车兜个风?也算实现我一个梦想。”
两人嬉笑着到家门口,看见黄孝东和马叔正站在门外抽烟聊天。
“有的小年轻啊,真是不想话!马焱要敢这样,我打断他的腿——”
马焱听到这对话身子一抖,屁颠地跑去问他爸发生啥了。
马叔说,今早抬轿遇到一个混账男人,坐轿上边剥橘子边往下扔皮,走在后面的黄孝东一脚踩上差点滑倒。
黄孝东喊住马叔,走上前责斥轿里的年轻男人。
“你这橘子皮谁要踩到了摔下去,会闹出人命的你晓得不!”
“你不没死嘛。”年轻男人不服气地瞪了黄孝东一眼,又扔了一块橘子皮到他脚背上。“抬着你的叔要踩着了,你也得连人带轿跟着滚下去。”
“行了,知道了,闭嘴。”年轻男人把橘子往腿上一放,摆手示意轿夫别停着,重新走起来。
黄孝东皱眉,站在轿子前不动。
“这单给多钱也不做了。”马叔把轿子放地上震了两震,把年轻男人甩出了轿子,狼狈地趴在地上。
周围人哄笑声一片。
马叔正说着,邻居吴老八拧了自个的儿子吴宝传过来,要他老实交代干了什么混事。
吴宝传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原来黄孝东和马叔今天骂的年轻男人叫王壑,今年十九岁,因为家里有钱,他在县里最好地段开了家“隆兴饭馆”。他平日里喜欢收罗些小弟,跟着他混的能免费下馆子。
今早王壑在众人前丢了脸,自觉受了奇耻大辱,于是把同是挑夫的吴老八的儿子吴宝传叫来,问了黄孝东和马叔家住哪,带着几个小弟就来烧屋子泄愤。
到了黄孝东家门口,王壑很不满意:“就这?”
“对对对,就是这儿。”吴宝传狗腿地点头,气喘吁吁地地拎着一桶汽油跟在后面。
王壑掐着打火机,一脸嫌弃:“这有啥可烧的?”
“对对对,都是些破水泥房子,不值得大哥动手。”吴宝传其实怕事的很,最好他别放火。
这时,王壑看见屋内有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从房间出来走到桌边。
他抡起拳头怒砸吴宝传的头:“你不是跟我说屋里说没人吗?”
吴宝传自己也后怕起来,生挨了几拳,吐着血解释道:“哥,这家平时就父子俩人,老的在干活,小的我刚瞧见他出了门,寻思这屋不就空了嘛。没想到今天还来了个女人,咱真不知道啊哥!”
王壑扔了个石头过去,砸到窗户,屋内女人一惊,走到窗边张望。
王壑摸着下巴点评了一句:“脸还行,胸挺大。”
黄一峻听到这,一把揪起吴宝传,“你们对张婧做什么了?”
“没做,啥都没做!王哥不放火,咱就撤了,我刚提着油桶偷摸回家就被我爹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