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送来的箱子不大,只有两个巴掌大小。
里边整齐的码放了二十根两指宽的金条,以及一封信。
‘今日怠慢,聊表歉意,望请收下,静候佳音。’
没有署名,却能叫人一看就清楚来自何人。
沈婼嗤笑一声。
这位齐大人,倒是能屈能伸。
难怪先后犯那么多次罪,还能在边城混个五品官当,也是能耐。
她合上盖子,手指慢悠悠在箱盖上轻拍了拍。
片刻后,她把箱子推给青竹,让她明天送到朔关府报案。
“便说……疑似有人将寻机嫁祸,劳请齐大人明察,记得,高调些。”
青竹没问东西是谁送来的,见主子把信烧了,眼珠一转,笑着点头应下。
“奴婢明了。”
不过翌日一早,一则谣言便已经如深冬雪片一般,纷卷全城。
“听说没有,昨儿沈宅那位又给庆和府送礼去了,满满五辆车子呢,可真有钱。”
“我也听说了,我亲戚表哥的表外甥就在庆和府当差,听说一箱子一箱子搬进去,有个箱子不小心落地上,东西滚了一地,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什么?”
“嘶~全是黄澄澄的金条,一箱子少说得有好几万两金子。”
“嗬~”
“不可能吧,那么满五辆车,听说都比墙高了,都是金子那得多少,那沈娘子不才捐出五万石粮食,价可比几十万两呢,她哪来那么多银子。”
“呵,你说她哪来的银子呢,别忘了沈家是因什么获罪,沈仲是因什么被夺官流放!”
“对啊,听说沈相因为贪墨灾银,才害得桐州十万百姓丧命洪水。”
“不是吧,那也太丧天良了,不都说抄家,怎么没把银子都抄走。”
“要不怎么说老奸巨猾,人家一早就把东西当嫁妆让女儿藏着了,看看现在,听说人在官役区里又盖新房又添新衣,每天吃香喝辣。”
“艹,狗官真该死,老子之前还想着沈相是不是被冤枉的。”
“嗤,做官的哪个清白,还有呢,据说捐的五万石粮食,也是子虚乌有。”
“啥意思?”
“那都是沈仲借女儿之手,想继续欺骗百姓,提高声望好再回朝廷去继续圈钱。”
“真的?”
“那哪能有假,不然怎么解释她银钱那么多,又送粮又送金子的,昨儿还说要开荒千亩地,呵,她一个罪臣之女,哪来的地,肯定是走了关系,以前还觉得咱镇北大将军刚正不阿,如今看来,呵,天下乌鸦一般黑。”
“嘿,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关咱大将军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了,庆和府敢收取那么多贿赂,难不成大将军一个子都没得?你以为没大将军默许,庆和府敢收那么多金子?”
“这……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
“赵大人也是个刚正的人啊,不应该的。”
“啧,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呵。”
“啊?这,这又是啥说法?”
“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昨儿沈家那娘子在庆和府可待了半日,听说大半时间都在赵大人书房里,你们说,孤男寡女关一个房间大半天,还能有啥事,啧,你们懂的。”
“呃,这这这……”
“真的假的,这事可不能乱说。”
“反正你们打听就知道了,没事两人关屋里那么久做什么,总不能光聊天,你们觉得可能吗。”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也渐渐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