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啥能耐啊?有能耐他们不吃饭、不拉屎,那我才说他们是真高人。满嘴的之乎者也,做着冠冕堂皇的锦绣文章,实则呢?却是偷偷做下了很多龌龊事。”
“人分百样,在同一个人群中,不能都说他们是好人,也不能都说他们是坏人。为啥朝廷有法度?还不是为了把这些坏的拣选出来,让天下百姓的生活更好。”
“哎……,良药苦口、良言逆耳,一时兴起发了些牢骚。大叔,咱们还是安心吃饭吧。多想,也是无意。”
说完之后,他也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小口的喝了起来。
郭有财则是悄悄擦了一把眼泪,轩哥儿往日不会多言,心里边确实有自己这个朋友。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商籍,有任何轻贱的看法。
整个膳厅内,现在就寂静得很。只有边上烤羊的炭火,发出哔啵声响。
“良言逆耳,虽是狂言,确实是良言啊。”永炎帝感慨了一句,也跟着喝了一口汤。
“那我还要问你一问,你经了这么多凶险,明知道我身份不简单,给了你腰牌,为何还不用?”
这个话问出之后,他的表情再次变得幽怨起来。
这是他的心病啊。
陈文轩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把腰牌掏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第一次看到的郭有财和铁牛他们也好奇的看过来,都是吓了一跳。
“这个腰牌上只有一个‘骑’字,我估摸着大叔应该是位将军,管着骑兵啥的。”陈文轩说道。
“我朝文贵而武轻,大叔虽然也是个大官,怕是得有五六品那么高。可是在那些文臣的眼中,还是啥也不是。”
“我若是用了,虽然能暂时解去我的危机,却会落人口实,给大叔招来是非。我用它作甚?用了之后,咱们还能同桌而坐,开心吃菜吗?”
“你……,你竟是这等想法?”永炎帝激动的问道。
可谓是龙心大悦啊。
他猜测过非常多的可能,就从来没有想过陈文轩是为了他着想。
这回轮到洪公公擦眼泪了,他听得都很感动。小郎君虽然是个狂徒、是个祸害,却是懂得关心人的。
这也解了陛下心头疑惑,也不会再问自己那么多的为什么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陈文轩反问了一句。
“对,很正常,哈哈哈哈哈,非常正常。嗯……,你与我说来,想做什么官六品以下任你选,我举荐你。”永炎帝畅快的说道。
洪公公看得更加的欣慰了,多久了?上次陛下这么开心,还是在回赐的时候吧?
边上其余的人呢,看向陈文轩的眼神就羡慕得不行了,接下来就是一步登天啊。
“不干,我就当个落魄秀才,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就完了。”
陈文轩却是摇了摇头,咬了一口锅包肉。
永炎帝脸上的笑容僵了起来,周围人脑门上的汗也冒了出来,何阿大转动烤架的手都挂上了三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