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教授则拿来医用剪刀和碘伏,他看着江程煜脚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泡,心疼地皱了皱眉。
他先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把血泡挑破,然后用碘伏轻轻地消毒,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极为细致,把伤口简单处理干净,希望能减轻江程煜的痛苦。
曹教授小心翼翼地把江程煜安置好,帮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确保他能躺得更舒服一些,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输液管,这才抬起头,叮嘱小霍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有什么情况立刻来前面找我。我去前面医院看看那些伤员。”
小霍机灵地点点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拍着胸脯说道:“好,把他交给我,您就放心去忙,我会好好守着的。”
曹国华走出宿舍,来到走廊,他的步伐很快但又很稳,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使命感。
他径直朝着军区医院前厅走去,那里是伤员集中救治的地方,也是他现在最牵挂的地方。
刚走进前面的病房区域,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便传入耳中,那声音像是一把把尖锐的针,刺痛着曹国华的心。
他加快脚步走进一间病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病床上躺着的伤员,那场景让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有的伤员头部被厚厚的绷带包扎着,隐隐能看到血迹渗出来,那绷带的白色显得格外刺眼;
有的腿部打着石膏,高高吊起,腿部肿胀得厉害,皮肤因为淤血而呈现出青紫色;
还有的伤员胳膊和腿都受了伤,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无助。
这些伤员的伤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十分严重,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曹国华心痛不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和坚定,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医生,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看到曹国华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急忙说道:“曹教授,您可回来了。有一个特殊人物,情况比较特殊。他是在塌房事故中被砸伤的,初步检查发现肋骨有多处骨折。
我们已经进行了接骨还原处理,可后续在影像检查中发现,有一块碎骨片位置非常棘手,在胸腔内靠近心脏和大血管的敏感部位。
如果现在进行手术取出,手术过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损伤到这些重要的器官和血管,引发大出血或者心脏骤停等严重后果;
但如果不取出,这块碎骨片可能会随着患者的身体活动而移动,进一步划伤周围的组织,甚至有引发感染的风险。
我们现在很为难,是要等洛教授回来一起讨论后,再做决定吗?毕竟这个病例太过复杂了。”
曹国华的眉头紧紧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神色凝重地说道:“廖建城,你把这位特殊病历拿给我看看。”
廖建城连忙应道:“好的,曹教授;这边请。”说罢,他快步朝着病房外走去,曹国华紧跟其后。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向着伤员会议室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急迫感。
走进会议室,里面的医护人员正忙碌地讨论着各种病例。
廖建城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整理资料的马护士,他提高声音喊道:“马护士,把那个特殊病号病历和片子拿给曹教授看看。”
“好的。”马护士回应道,她放下手中的资料,快步走到墙边的柜子前。
她的眼神快速地在柜子里一排排的文件夹上扫视,很快就找到了目标,迅速地将病历和片子取了出来,然后走向曹教授,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说道:“曹教授。”
曹国华接过病历和片子,走到会议室的灯光下,神情专注地开始翻阅病历,仔细地查看每一项检查数据和记录。
当他拿起片子,对着灯光仔细观察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嘴里呢喃道:
“这个问题,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啊,这碎骨片的位置实在是太刁钻了,周围的血管和神经错综复杂,而且紧邻着重要器官,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恐怕手术都无从着手啊!”
廖建城在一旁焦急地说道:“那怎么办啊?他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省委书记派遣到小羊村,负责钻山隧道这个重大项目,新上任的乡镇书记谢勤风啊!
这次隧道塌方事故已经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造成了这么多劳民伤残,要是他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影响可就特别大了。
整个项目都可能陷入停滞,社会舆论也会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廖建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深知这个病例的严重性不仅在于医疗层面,更涉及到社会层面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