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祝溢是又兴奋又害怕。
有人为自己撑腰的感觉可太爽了,只是他有点担心大壮报复姐姐。
所以一路上都在偷看祝清。
祝清瞥了眼祝溢,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欺负人在先,我们只是正当防卫,你怕什么。”
“你要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不惹事也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就是软柿子了,知道吗?”
而且,看大壮娘的反应,祝清这是替她教育孩子了。
这么折腾了一通。
祝清午觉没睡上不说,转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乔氏把黄豆翻出了磨成了豆浆,又摊了几张粗面饼,用猪油过了煎出来,撒了点野葱花,又学着祝清揪了些茴香放进去,别说,味儿还挺冲。
这在没有什么油水的祝家已经算是奢侈了。
等到陆氏回来,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做一块儿吃饭。
桑原也来了。
他有手有脚的,没理由一直躺着等着被喂饭。
也正是因此,下午跟着祝阿嬷和乔婶子一直忙活着,还帮忙把鸡窝给补上了。
乔氏特意给他多煎了两张饼。
祝老太太也听说了下午祝溢跟着祝清去帮娇娇治腿的事,对祝溢的懂事也很满意,特意让乔氏给祝溢的豆浆里加了些饴糖。
祝溢好久没吃到甜的了,开心的不得了,又不舍得都喝完,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
至于祝清,她表示对甜的没什么兴趣,胃口小也不想多吃饼,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揪着饼吃着。
“我跟掌柜的说了咱家的情况,她同意这个月给我日结,这是今天的七文钱。”陆氏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来。
乔氏数了数,七枚铜板不多不少,她又数了两枚给陆氏。
陆氏推回去,乔氏只好看向祝老太太。
还是祝老太太做主叫陆氏收下了。
陆氏在早食铺子做工,那里是供一顿早食的,再一顿等回家再吃也就够了,她实在没有用钱的地方。
“今天怎么去了一天?”祝老太太问道。
陆氏这才想起来,说道,“今日忙,一直到中午才收摊,清清不是问药铺和医馆吗?我下了工便又去转了一下,还真发现一家药铺。”
祝清一下来了精神,听大娘接着说道,“在城西的原坊街上,说来也奇怪,那街上基本都是些木匠铺、铁匠铺,唯有这一家卖货的药材铺,不过也破败的很,门脸都落灰了,我看也没人去。”
“至于那边的医馆,老何头年纪上来越发的神神叨叨的了,闹得很多老街坊都不爱去了,我听他们说就是小病拖着,大病等死,实在是难受了才去他那里把把脉。”
老何头原本有两个学徒,跟着有小十年了,其中一个不堪高压跑了,剩下一个倒是能坚持,只是老何头一直对外称他这个徒弟尚未出师,甚少允许他独自诊断。
这样一番近况倒让大家一阵唏嘘。
乔氏想起来她当年怀着祝溢的时候总是害喜难忍,受尽百般折磨,还是何郎中几副药下去帮她缓解的,这才几年过去,就是这般境况。
祝清更是唏嘘。
都说中医越老越吃香,只是这名声也是日积月累的堆积起来的,老了老了守不住了,前面几十年的功德也就烟消云散了。
成功易,守功难啊。
桑原不知道为什么也沉默着,祝清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想什么呢?”
桑原一脸懊恼,“桑某原以为各位如此善心,定是富裕之家,不想是如此捉襟见肘......”
“说人话。”祝清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