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家所有人都来到粥铺。
二丫最是兴奋,先挑选了一间屋子。
她挑选的屋子是四间屋子里最小的一间,还帮赵彦平选了边上的屋子。
对面两间魏子义和徐良共用一间,最大的屋子用来做仓库。
赵彦平又拿出五两银子让魏子义带着二丫去县城采购生活用品以及粥铺需要补充的物资。
自己则带着徐良去县衙户房将粥铺的房契过户。
钱书办见赵彦平盘下了谭家粥铺,看他的眼神明显变得有些复杂。
昨天吃酒时赵彦平说到过谭家米铺,当时曾提醒了赵彦平。
没想到今天赵彦平就盘下了谭家粥铺。
粥铺和米铺虽然都是买卖,但是性质完全不同。
米铺的影响力不是粥铺能比,当地豪绅也不会在意一家粥铺的老板是谁。
无疑这个买卖是能做的。
赵彦平走时给了他一个暗示。
钱书办心领神会,没多久找了个由头出了县衙。
赵彦平和徐良果然在外面等他。
三人再次来到得月楼,赵彦平还是选择了上次的包间。
大冬天一杯酒下肚钱书办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两人先是说了几句闲话,很快话题就拐到曹典使身上。
原来现在的县太爷是刚到任的,乃今科进士,雄心万丈,想在地方上干出一番事业。
这个时代无论是哪个县,都是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吏员。
县令不能在原籍任官,在任上磨勘几年要么升职,要么调到其它县继续磨勘。
而吏员不同,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一般世代相传,在地方上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他们对县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县令要推行政令,管好地方,需要他们支持才行。
否则就像现在这位吴县令,不顾他人反对,强行颁布政令,弄得上下离心,结果没一件事做成。
这还没完,几个大户趁前些日子的飞贼事件向吴县令施压,逼迫吴县令不得不将得力助手刑房曹典使调到僧会司任僧会。
曹典使有关联的人也都遭到了打压,谭家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莱阳县里的豪绅也不是铁板一块,否则曹典使不会站在吴县令一方。
据说曹典使一家是几十年前从江北一带搬过来的,在莱阳县里和本地豪绅之间一直有龃龉,他也是想借新县令的势打压本地豪绅。
一场酒,赵彦平算是对莱阳县上层结构有了一些了解。
送钱书办离去后,他和徐良又去了县衙捕房。
捕房内,捕头陈宏最近心情不大好。
因为飞贼的事情上至刑房典使,下到捕房捕快,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刑房曹典使更是被调到了僧会司任僧会。
相比下他这个捕头算是好的,只挨了顿板子。
“头,竹林村那小子在外面,想见你。”
一名捕快进来报告。
“哪个小子?”
陈宏疑惑地问。
“就是那做竹椅买卖的赵家小子。”
陈宏闻言这才想起是谁。
可是他来捕房找自己干什么?
“你叫他进来。”
赵彦平和徐良跟着捕快进入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