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不知就里,听得紫竹迷林阵已是心头向往,正欲细问,忽又见身上白袍,开口道,“承蒙前辈抬爱,晚辈不胜荣幸。只是晚辈来时乃是与友人同来,我又为阵法所困,今日始得脱困,心中担忧友人之安危,来日方长,沐阳必定登门谢罪!”云沐阳强压住心头好奇,说完便欲离去。
“小道友,如此着急作甚!”刘正吉听得云沐阳还有朋友,也是畏惧若是他那友人也是这般本事,那要成事可就难了,又见云沐阳欲离去,立时上前挡住,自己好不容易遇着一位修道之人,哪里会放过,况且二十年前自己纵横江湖之时一言不合便是动刀子杀人,哪个敢说个不字?无奈这少年修为着实在自己之上,一时不能奈何,只得强忍心中不快,嬉笑道,“小道友你这一出去要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不若让贫道助你一臂之力!”
“前辈可是有法子助我?那请前辈快快说来!”云沐阳听了此话一想确实如此,又听得有法子,哪能不喜?
刘正吉见其意动,不由心头冷笑,心道,“终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心中如此想,口中却笑道,“贫道府中有一宝镜,这宝镜威能广大,能照遍方圆三百里,洞悉万千事物!”
“果真?那还请前辈带我去!”云沐阳一喜,竟被冲昏了头脑,竟是一把飞至其身边,抓住疯杀子的衣襟。云沐阳自从知晓自己修习的乃是仙道之后,对神仙之说早已深信不疑,今日听得疯杀子这般说法,心道这不就是神仙手段吗?当下不疑有他,就欲借宝镜一用。
“小道友说笑了,我法力不够,哪能把宝镜带在身上?那宝镜现在我洞府之内,你随我前去再行施法寻你那朋友出来!”疯杀子面上柔和温煦,一片诚挚,心中却是得意冷笑,心道,“真是个雏儿,三言两语便被我骗了!看我如何炮制你!哼哼!”说着便带着云沐阳往万绿山庄而去。一路之上,云沐阳虽是诧异刘正吉竟然不会御风术,刘正吉只说自己法力不够,此话却也是真的,云沐阳也是知晓,用灵目窥神术一扫,便知刘正吉连炼气期也未达到,只不过是贯通经脉堪堪凝气圆满。
万千修竹处,本来是一个四季如春之地,此时却因迷林阵被破,导致与之互为犄角的木行锁灵阵连带受损,灵气外泄,冷风刮过,一时四周花草都是微微有了颓色。云沐阳两人却是不知此中隐情,况且如今二人心思各异,俱不在此,各有盘算。
不一会儿,刘正吉便将云沐阳带至万绿山庄,这山庄坐落在湖畔之上,山庄建筑多以青竹建成,隐隐有一股朴素空灵的气息流露出来。湖中雾霭沉沉,水烟弥漫,约莫可见湖心有一座小岛,小岛之上又有几间屋子竖立。一条宽约三尺的石路浮在湖面,自小岛延伸自山庄。云沐阳也不多注意这些,只是想着尽快借了宝镜,找到云、金二人。
云沐阳见着刘正吉迟迟不愿说宝镜在何处,不禁心中有些着急,到了万绿山庄又是小半个时辰,刘正吉只带着云沐阳走了半圈山庄,云沐阳终是忍不住问道,“前辈,您那宝镜究竟在何处?”
“小道友太心急了,这宝物岂能轻借,况且,此处处处皆有阵法,如今贫道正带着小道友走入阵法!”刘正吉仍是面带微笑道。心下却是想着如何把云沐阳骗入山庄主殿的小九宫阵中,再将他擒住。
云沐阳心下狐疑,但一想,这人与自己修位相差又不禁释然。正待说些什么,忽闻竹林里传来一阵马蹄声,当下便御风出了庄子,刘正吉一见云沐阳御风而去,不由心头大呼“晦气”,也是双足一点跟着跃了出去,终究是比不得云沐阳,远远落在了后面,眼见云沐阳入了竹林,仍不心死,又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刘正吉才追上云沐阳,只见云沐阳正和一年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说话,竟是十分相熟的模样,刘正吉立时便落在地上,靠上前去,生怕云沐阳再次逃了。刘正吉甫一落地,那男子立时警戒起来。
“金大哥,不可,这位是刘前辈!”云沐阳一见金慕枫剑拔弩张的模样也甚是尴尬,急忙拉住金慕枫!
“对对,这位兄弟,贫道有礼了!”刘正吉说着揖了一礼。
金慕枫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便扯了云沐阳衣袖,“公子,云霄不知现在如何了,我也只知他暂时没有被抓住!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贫道也知两位有要事要离去,只是贫道添为本地地主,若是两位来了连杯清水也没得喝,岂不是让天下同道取笑于我?还请两位暂且到鄙庄饮杯清水,可否?”刘正吉生怕拦不住二人,又恐生变。
云沐阳听了此话也是犹疑不决,修行六载,今日始遇同道,一时也难割舍,旁边金慕枫见此,也知云沐阳的性子,向来不够果决,本欲代为拒绝,无奈那刘正吉已拖着云沐阳衣袖。云沐阳望了一眼金慕枫,金慕枫也知无法拒绝了,只好牵着马也跟着云沐阳走。少许时间便又重回到万绿山庄,这时刘正阳却领了两人入了偏殿,刘正阳笑着道,“两位请稍等片刻!”不过片刻功夫,刘正吉便从屋中走了出来,一个盘子端了三杯清水出来,令云沐阳二人惊讶的是那托盘和杯子俱是美玉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