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李母边走边摇头,却满眼都是笑意,“你这小机灵鬼,直接把棉花抢回来不就行了,何苦烧了呢?妈还想给你做个暖和的床垫呢。”
两人说说笑笑,忽然李聪从一旁跳了出来,一把抓住李清蕊的辫子。
他刚一进家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母亲坐在地上抹泪,父亲默默抽烟,而他那件心心念念的棉袄,已经化为了灰烬!
一问邻居,才知道罪魁祸首是李清蕊和她母亲。
气急败坏的他,一脚踢开抱住他大腿的母亲,怒气冲冲地追了上来。
李清蕊只觉得头顶一麻,心里明白又是哪个捣蛋鬼在背后作怪。好在她记着陈军教的那几手防身绝活,这下可派上了大用场。
她稳稳握住李聪不安分的手,指甲巧妙地嵌进他手腕的血管,身子一矮,心说若是练过些日子,定能给他来个漂亮的过肩摔。可惜啊,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
李聪吃痛,手上的力道顿时去了大半。李清蕊一个转身,膝盖毫不留情地顶了上去。
“哎哟!”李聪滚落在地,冷汗直冒,双手捂着要害部位,身体抖如筛糠。
“帮你妈出气呢?得先称称自己够不够斤两。”李清蕊补上一脚,言语间透着不屑。
“误会了,是误会了”李聪急忙解释后落荒而逃。
李母离家时,塞给女儿五十元,叮嘱她别太节省,该花花,该吃吃。
在送行的队伍中,陈母的身影意外出现。李母的行囊轻了不少,可那些饭盒还是得带回去。陈母带来一袋甜杏,热心地关照她路上小心,别忘了常来家里坐坐,还承诺要好好关照李清蕊。
“周姐啊,真是缘分哪。”两人虽是初识,却宛如老友,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送走李母后,陈母目光一转,瞥见李清蕊面色如常,转身便悄然离去。
“李清蕊啊,你妈和你说的那些事儿,我听着都替你心疼。”李母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感慨,可李清蕊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那模样,仿佛是看透了世事的智者,“小孩子嘛,经历点波折不算啥,看开点儿。”
“哎,等等!”李母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李清蕊,“明天陈军的妹妹陈菲要过来,说是给你带了点东西。你明天下了班,记得过来拿。”
“知道了。”李清蕊应了一声。陈菲,那个还在读高三的小姑娘,正值暑假,家里没人,兄妹几个就都跑到乡下来玩儿。
李母看着李清蕊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子、儿媳都这样,女儿将来嫁出去,自己不是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了?
陈菲一大早坐着部队的车来的,小战士帮她把那半人高的东西卸下来,还规规矩矩地给陈母敬了个军礼才离开。
这陈菲,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高挑,靓丽得很,足有一米七。可一见到李清蕊,她愣住了,“你就是李清蕊?”她瞪大了眼睛,又疑惑地看向母亲。
陈母一眼便看穿了女儿的心思,连忙打断她的话头,笑着说:“赶紧的,把东西给李清蕊,她熬了一夜,得好好休息。”
陈菲应了声,递给李清蕊一个大大的包裹。李清蕊轻声道谢,一回宿舍便迫不及待地打开。
包裹里面最上面的信,两页纸的字迹刚毅,上面写着让她注意饮食,别深夜外出,更别提上山了…
李清蕊忍不住笑出声,心想这男人平日里冷言少语,竟也有这般婆婆妈妈的时候,她又继续翻看包裹里的物品。
饼干,还有那碎成块的桃酥…最底下竟然是一包孜然,颗粒分明的小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