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身影入了眼,还不等她看清,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云欢心一惊,站起身扫视过院落。
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异常。
是她等裴郁等出幻觉了吗?
云欢哀叹一声,关窗灭烛火,上榻歇息。
明天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呢。
这一夜裴郁没有来,整个裴府安静极了,不知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安静。
梳洗更衣,云欢去前院。
只见裴乘舟神采奕奕等候在堂屋,蔺婉月坐在他身边不知教导着什么。
裴乘舟一副受教的模样。
“欢儿来了,快过来。”
云欢笑着走过去,同两人寒暄问安。
用过早膳,裴乘舟和云欢带着谢礼,踏上了前往云家之路。
“这些礼都是夫君和母亲准备的吗?”
云欢坐上马车,看着府中下人一趟趟搬出箱子,诧异这两人真是豁得出去。
舍不着孩子套不出她的嫁妆。
“有一部分是母亲准备的,有些是兄长准备的。”
这些礼的出处都能查到,裴乘舟并不打算隐瞒。
云欢就说以裴乘舟和蔺婉月的性子,怎会准备这么多谢礼。
要知道当初给她的聘礼,也只不过是比寻常姑娘家多了一些罢了。
而且大多都是些无用之物,真要折算成银子,怕是还没有裴郁给她的那副玉镯钱多。
她当初真是被救命之恩糊了眼。
“兄长准备的?兄长怎么会准备?”云欢明知故问。
裴乘舟娘亲还在世,他们回娘家的礼实在不该裴郁这个兄长来备。
“长兄如父,他备的是父亲那份礼。”裴乘舟说得坦然自若。
既然裴郁都说了长兄如父,那他就应该尽到做父亲的职责。
云欢唇边无声讥讽,裴乘舟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这时候算计着长兄如父,想杀他的时候怎么不说长兄如父?
“春桃。礼单给我。”
云欢不想与他说什么,掀起车帘一角,吩咐春桃。
春桃应了一声,跑去讨要了礼单,双手奉上。
云欢粗粗翻阅而过。
礼一大半都是裴郁所出,蔺婉月只出了一点点,还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亏裴乘舟好意思说蔺婉月出了一半。
回到云府,云欢和裴乘舟先去见了母亲。因父亲上朝去了,还未归来。
“回来便罢,拿那些礼作甚!”云母司元珊说着。
云家家缠万贯,不差那些个礼。
“母亲,这些礼大半皆是裴家兄长所出。”云欢为裴郁在母亲面前博好印象。
这辈子她一定要嫁给裴郁,该提前让家人知道他,明白他的好,不至于到时接受不了。
“可是裴大将军?”司元珊问。
裴郁如今风头正盛,京城谁人不知。
前日她和几位夫人坐一起闲聊,讨论不知哪家的千金能入那位大将军的眼。
“是,母亲知道他?”云欢笑着。
司元珊点头,“你兄长常提起,京城那些个臣妇也都中意他。”
听母亲前段话,云欢有一种夸自家夫君的自豪感,可听见后半段,笑容瞬间垮下。
倒是她忘了,裴郁未娶妻,又是炙手可热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