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啁啾鸟鸣唤醒那些忙碌而充实的日子,若流霞想念那些白色呈五星状的柚子花。
它们带着一股清新而淡雅的香气,如同春天里的一股清泉,丝丝缕缕地飘了过来。
家乡,北辰村,园子里,花香弥漫,蜂飞蝶舞。
李云旗夫妇正在给龙眼、柚子树修剪、整形,来年要是柚子收成好,卖相佳,叶浩倡的单位要全包了这些柚子给职工发福利。
若流霞给李云旗夫妇每人四百块红包,并跟他们签下合同。
只要他们夫妻俩一直在这里干活,就给他们每人每年五千块钱,并且包吃包住。
李云旗夫妇一听精神抖擞,喜笑颜开,干起活来特别有干劲。
李云旗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后来作了手术有所好转,现在除了走路还有点陂之外,干活均没有大碍。
他们的独生子李宇在特区打工,两口子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这年头这样的高工资工作可不太好找啊,更何况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今年水份充沛,阳光充足,小小龙眼树、柚子树花开繁多,李云旗夫妇需要先把它们剪掉,等第三年再留果。
等果树长得枝繁叶茂,才能结出更大更甜的果实。
两人跟蜜蜂一样正忙得不可开交,老秃鹫那张龟裂的歪脸也冒出来了。
他拄着拐杖,风中凌乱,看上去比去年更干瘪、更佝偻,身子好像随时要被风折断似的。
知道迟卫强又归队去,老秃鹫那颗想占便宜的老铁之心又蠢蠢欲动了。
他眯着浑浊的双眼,伸出一截枯如腐朽树枝的手,指着李云旗夫妇两人道:“若流霞那女人在哪里?她去年的租金还没给呢!M的!”
两人吓了一跳,忙停下手中的活。
他们听过若流霞讲过这件事,觉得既滑稽又可笑。
乡亲们从北辰村搬到南辰村后,龙眼、柚子树所在地属于集体所有。
按照法律规定,上面种什么东西都属于种植人所有。
老秃鹫凭什么要收他们租金?莫不是以前当过DZ,现在还想恢复DZ的特权?
李云旗大笑道,“老爷子,你莫不是记错了吧?交租金?这块土地是咱们北辰村的,这片园子是若流霞开垦的,这些果树都是若流霞姑娘的,这关你什么事?!”
王秀月附和道:“就是嘛,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都90年代了!又不是土改前!”
老秃鹫老脸深黑,“NTM!这块地以前是我家的!若流霞种了我家的地,就该交给我地租!天经地义!不容置疑!我说半年六十块,一年一百二十块,她都答应了,拿钱来!”
“那是被你逼的!老东西,还乱骂人!”李云旗从树底下钻出来,气愤地指着他说。
“TMD!你家有老东西吗?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就是因为你家没有老东西,所以你才这样,说话像放P!你们都是什么人啊?危害社会!放你娘个狗P!有你这么跟老人说话的吗?你究竟懂不懂尊老?高尚的思想你知道吗?”老秃鹫嚣张得像二五八万的样子,越讲越起劲,越骂越激动。
“一个残疾人在这里站这么久,你们还一动不动的!什么思想都没有!我年轻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就给糖,看见老人就给钱,特别积极!我就是这样以身作则的!你们这儿有钱,我要个六十块怎么啦?不是‘河蟹’社会吗?有钱同使,有难同当!”
王秀月看到李云旗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怕他控制不住情绪,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安慰道:“我来就好!”
“你脑子有毛病吗?管闲事儿你,不带这样骂人的!还越扯越远了?”王秀月无奈地摇了遥头。
这会儿,老秃鹫忽然腿不瘸了,脚不酸了,扬起手中的拐杖,嚣张道:“你信不信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