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相遇应该是在及笄之礼上。
本来郁楚瑶与五姐的及笄之礼安排在三月。
有一日,父亲回来说,锦悦公主也到及笄之年,陛下疼爱,打算为她举行一场盛大的笄礼。为了不让锦悦公主的及笄之礼太过冷清,要求朝中大臣家里年满十五岁的姑娘全部到宫中陪同公主一起参加笄礼。
于是郁楚瑶和五姐的及笄之礼不得不推迟到五月。
郁楚瑶听下人们议论,二娘本不想让她去宫中参加笄礼,还说随便在家中让她拜见完长辈,再由二娘或三娘将金钗插在她头上即可。
父亲没有同意,唯一的理由是,郁家决不能做欺君之事。郁楚瑶才有了人生第一次参加大型活动的机会,而且还是在宫中。
笄礼那日,陛下、皇后、其他妃嫔,以及皇子们全都到场。所有达官贵人更是趋之若鹜,恨不得将家中未出阁的姑娘全部带来,一是让她们长长见识,二是给女儿和皇子们制造机会。
整个及笄之礼的过程中,郁楚瑶并未特意看向皇子们落座之处,三皇子到底在哪里坐着,她不得而知。笄礼结束后,便跟着二娘和三娘离开皇宫。
郁楚瑶再也找不出可能会遇到三皇子的机会,连遇都遇不到,又何来勾引?
从三姐郁婉欣的话中能敏锐地感觉出沉塘的原因很可能与三皇子有关,具体如何,她还需搞清楚。
三位姑娘来时,灵萱站在一旁替小姐担心。以前只要在郁府遇到小姐,三位姑娘多多少少都会欺负她。本以为三个一起来,会将小姐欺负得更厉害。意料之外的是,三位姑娘没占到任何便宜还被气走。
灵萱很开心,本想与小姐说话,听她念叨一声“三皇子”便陷入沉思。灵萱不敢上前打扰。待小姐活泛些,才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郁楚瑶不再回忆,也无从回忆:“没什么,只是回想一下往事。”
灵萱大胆问:“刚才三小姐为何要说那些话?而且说得很难听,还用勾引二字。”
“我也想不通,还需慢慢观察。”郁楚瑶边想边从竹筐里拿起手套,准备戴上继续除杂草。
还未戴好,门口传来严厉的声音:“六姑娘眼中可还有三姨娘?”
是何妈妈的声音,郁楚瑶早料到三娘会来寻事,便将手中的布手套继续放进竹筐内,转过身,周秀兰果然站在面前。
“三娘前来有何指教?”
周秀兰板着脸,并不说话。
何妈妈将院子扫视一遍:“三姨娘,看来六姑娘的确不顾身份,干些下人才做的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得嘲笑郁家?老爷若知道恐怕会怪罪姨娘您虐待六姑娘。”
周秀兰上前一巴掌打在郁楚瑶的脸上:“好心机!一回来,就想坏我名声!是想让老爷治我一个管家不力的罪名?还是虐待郁家姑娘的罪名?”
郁楚瑶捂着被打疼的脸,回应道:“楚瑶生而为人不好吃懒做,主动参与劳作,三娘应该替我高兴,为何打我?”
“我打你不长眼,不知道在家里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别以为你主动参与劳作就是美德。在郁家,连最低等的下人都知道种一棵草都得向我请示。而你是郁家千金,竟然如此不懂礼数,不向我说明情况,随随便便在清芷园内除草,难道我不该打你?”
灵萱听了三姨娘的话,着实替小姐感到委屈,不是不汇报,完全是三姨娘从来不理会清芷园。现在却上纲上线,明显是故意前来寻事,也不知小姐会如何应对,才能过了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