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没完成任务,忧心忡忡的走了。
众位坐在一起吃席的管事们猛然知道夏时身份,也不敢再调笑了,全成了恭维,倒颇有几分无趣。
聊天反倒成了耽误吃饭了,夏时不搭腔,众人噤声,
忽然,大部分人突然就哗啦啦站了起来,请安道:“拜见老夫人!”
其他府里的随扈们也站了起来。
夏时回头,
只见大门处众环佩玎珰的妇人中央,站着一个老妇人,正是綦晟的母亲。
“姑娘不去内院众夫人处,是因为不喜欢吗?”
夏时:“何解?”
綦老夫人:“姑娘在这下人房用膳,岂不是污了身份。”
夏时:“……”好家伙,您一句话得罪好多人,说好的大家夫人的情商呢?
綦晟内有城府,且不说人品咋样,能走到今天,绝对是个文韬武略的人,只是母亲在内院生活了一辈子,眼界有限,况且在武城他家最大,需要给谁面子,老夫人这一辈子就没看过任何人的脸色,没顾及过任何人的脸面和心情。
而且顾家的两个小崽子羞辱他儿子两天了,他儿子为了顾家卖命一辈子,堂堂三品大员,五六十的人了,到老了老了还要被后生羞辱,所以就存了几分找夏时麻烦的意思,说话难听。
夏时:“污了身份?污了谁的身份?是谁污了谁的身份?谁又比谁高贵低贱?大家都是靠自己本事吃饭,忠心耿耿,一片丹心,要我说,总比某些两面三刀的人,干净的很!”
“你……?”
这一句话,仿佛是在暗指前些日子君泽太子在邻水县召见北境群臣而武城独独都没去一样,直把老妇人给噎的,好半天才说:
“好好的姑娘家跟些仆妇下人混在一起,张口闭口高低贵贱,不怕家中父母心痛吗?”
夏时:“我家父母若知我辛苦做事谋生确实要心痛一二,但若知道我目中无人,无媒无聘却要以人家女眷的身份去做客,那才是真的要生气了。”
“你……”
“老夫人一把年纪了,不会不知这东洲的风俗吧?”
眼看言语上落了下乘,綦老夫人以拐杖触地,大声道:“好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老身乃朝廷诰命,从三品……”
夏时:“巧了,本官乃是正三品女官,比你略高半级,跪吧!”
洗砚:“对呀,若真要计较这些,老夫人还是快快请安为正事!”
綦老夫人正欲发怒,教训这两个十六七的毛孩子,忽然看见饭厅另一侧走进来的楼君泽,
她只好……华丽丽的晕了!
“哼!”
夏时和洗砚相视狡黠一笑,
此时外面的马车上,装载着老板租用的全时段监控终端,
这次的计划是,围之困之羞辱之,让綦晟陷入死地,他不求外援活不了的那种,只要他们一联络,只要他们张嘴说话,他们背叛镇北候的秘密就暴露了。
哈哈!
她当时怎么跟老板说来着?用我的监测器省斥候,免得大家冒风险了,才只需要一百两,怎么样,你不亏!
“倒是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