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出现,韩池脸色一变,心下暗沉。
——来人是大皇女,司空千柔。
一时间,所有人下马跪地行礼,“参见大皇女!”
韩池也不例外,恭敬垂首。
司空千柔淡淡道:“起来吧!”
“是。”行礼之人齐刷刷起身。
而后,她看向没有动静的马车和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冥雨,眉头一挑,“马车中便是神医?”
李侍卫恭敬上前,“回殿下,正是。”
“哦!”司空千柔嘴角一勾,“既是神医,父后头疼难忍,便让其进宫为父后看看。”
李侍卫瞬间为难道:“可是殿下,韩二小姐说神医是忠勇将军的客人,她不让......”
话落,司空千柔脸色一沉,看向韩池,怒喝道:“韩二小姐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神医为父后诊治,你是想造反吗?”
她的眼神凌厉,语气森冷。
而除了刚开始脸色微变外,现下韩池神色从容,只抬手行礼一字一句道:“大皇女息怒,李侍卫的话并未说完。”
她看向冥雨方向,解释道:“臣只是如实相告,这位车中大夫乃是祖母好友的徒弟,其学医不过三五年,怎可能比的过宫中太医医术,若让他为凤君诊治,恐伤了凤体。”
“因此,臣才阻拦。”
这波解释,让司空千柔盛怒的面孔缓和下来,她冷哼一声,“谅你也没这个胆量。”
不过......
看着眼前司空残雪的表妹,司空千柔眼中带着一抹狠意,作为最大敌人的血缘亲人,她哪会对其有好脸色。
再说,她能有如此好心担心父后吗?
眼睛一转,她看向马车。
既然韩池如此重视马车中人,不让自己带人入宫,那她偏偏不如她意。
嘴角一勾,司空千柔冷冷道:“至于神医,既然宫中太医也没办法,不若让他试试吧!”
看韩池想要张口,她立即打断道:“韩二小姐放心,他既是忠勇将军的客人,不管他能不能为父后治好头疾,本殿下承诺,定不会让他伤到一丝一毫,如何?”
说完不再理会韩池,淡声道:“带神医进宫。”
李侍卫嘴角浮现一抹得意之笑,“是,大皇女殿下。”
从始至终,大皇女一派的人也没问过神医愿不愿意。
或许在她们看来,一个山野中人能够面见一国凤君,于他们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么还有不愿意之说?
然而,韩池还想上前阻拦,无意中看到那辆低调的马车车帘被掀开一角。
言云起平静地看着韩池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再阻拦。
韩池看着他眉眼间沉静从容,思索片刻,她回以点头。
随着她点头,车帘落下。
罢了,司空千柔本就看她充满敌意,若她一直阻拦,反而让司空千柔带人走的心思更加急切和怀疑。
不过她没有办法,可这事必须赶快告诉表姐和祖母才行。
看着司空千柔转身登上马车,带着神医扬长而去,韩池立即翻身上马,往五皇女府邸驾马奔去。
皇城街道上,一低调简单的马车,和一奢华张扬的马车一前一后驶向皇宫大门前。
只是宫中规矩森严,所有人不得骑马进入,于是她们只能下马车步行。
先前城门口,马车中人不言不语,司空千柔并未同他计较。
然现在,她倒要看看这脾气挺大又无礼的神医究竟是何面貌,导致他如此目中无人。
司空千柔心下冷笑,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意回头时,瞬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