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泷翻着白眼说道:“你能不能别薛瞎子薛瞎子的叫?他不瞎!他怎么说也是朕身边的重臣,何必这般谩骂?”
刘梦棣应道:“就他那没有眼力界的样子,和瞎子没有什么两样?河东薛氏多大的名头呀,个个都是饱读诗书,识得精美器具。他愣是连个瓷器玩意都看不明白!再者说了,儿臣那不叫谩骂,那叫直言不讳!”
“你倒是知道直言不讳了?可你真的直言不讳么?”
“儿臣……儿臣不知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不知道朕为何来找你的吧?”
刘泷说着,把右手伸进了左手的袖子里掏了掏,而后拿出了两块粉红色的玉佩就给轻扔到了桌面上。
那两块粉红色玉佩不是他物,正是刘梦棣之前委托郭建交给皇帝刘泷的。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父皇您这是……”
“这是你让郭建交给朕的吧?”
“是呀!”
“你即是找到了,为什么不自己亲自交给朕?不与朕说明情况?朕找了你几天了你知道么?你还躲着朕,哪里都找不到你人呀!”
刘梦棣故做惊诧地说:“阿?有这事?儿臣一直都在自己的庄院里呀?哦,儿臣倒是去了一趟大慈恩寺,当时蒋宗宪也在那里呢,他可没说您要找儿臣什么的。然后第二天……第二天儿臣就出门给文延贞下了葬,回来的时候老舅爷来了,他也没与儿臣说您找我呀!”
沈琳琅因为罗翰文举人功名的事情一直就着急着找刘梦棣。
她没找到刘梦棣并不意外,因为这个时候刘梦棣正躲着皇帝刘泷,根本就没在自己的产业里。
那几天他也很少在五叶庄,即使人在里头,也都是让门子告诉访客自己不在。
要不是皮休进来时说起了宋琏被人挨了,刘梦棣根本就没打算见史忠义,全当自己不在。
结果就是发生了沈琳琅找不着刘梦棣的误会。
刘泷气道:“这种事情,朕能与他们说?朕派了人去你庄园叫你,你却是不在,又派了人去你的产业,你还是不在!留了话让你进宫,你为何不来?”
刘梦棣冤枉地说:“我不知道呀!就算是有人留了话,也没人与我说呀?这也不能怪那些仆从,我根本就没回庄里去,而是在外面过的夜。儿臣行踪不定也不是什么怪事,您知道的,那些个女人每个都得照顾到,我一天睡一个,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刘梦棣是有几个红颜知己,但他真的没那么多女人。
刘泷不高兴地说:“你倒是会找借口!朕若是不来找你,你就不会进宫来找朕?依朕看你就是故意躲着朕,让朕干着急!是因为那些没有缴盐课的盐引吧?想让朕好看是不是?”
“儿臣不敢!”
“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刘泷气道,“说吧!这玉佩到底哪里找回来的!”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儿臣……儿臣若是说在街上溜达的时候捡的,您信么?”
刘泷压着怒火气道:“你觉得朕会信么?”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又说:“儿臣要是说,另一块是儿臣命工匠照着您给的那块玉的样子给做的,您信么?”
“做赝?你没认真看过你后得到的那块玉佩吧?那块玉的尖头边上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裂,那是朕要将此玉佩送出去之时拿在手中把玩,不小心磕在延英殿那只铜鹤身上给磕出来的。”
延英殿里的确是有一只铜鹤,就放在刘泷的御案边上。
铜鹤有四十厘米高,但它却不是用来装饰的,而是用来焚香的实用器。
檀香在铜鹤的内部烧,香味会从两翼的翅膀下冒出来,不仅可以去除殿室的霉味,也有通窍清脑、怡心镇静的作用。
刘梦棣正腆笑之时,那刘泷轻拍了一下桌子,严肃地说:“这就是朕当初送出去的那一只!你即是找到了为何不能与朕明说,还躲着朕?”
“因为儿臣还没弄清楚这块玉到底是谁的!”
刘泷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梦棣说:“您要找就不是什么玉佩,而是豫王之后,或是豫王妃。儿臣得到这块玉佩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正主是谁!万一认错了人,算是你的还是我的?”
刘泷没有多想,而是马上问道:“也就是说你发现了一个人,觉得不像是朕要找的人,只是从她身上拿到了这块玉佩?”
“不是。是有一位小姐送给了儿臣手下罗翰文一块玉佩,就是刚刚与儿臣在这里说话的那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