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渔想敲门进去,又怕有诈,于是在门口寻摸可以傍身的武器。可惜楼道十分干净,除非把地砖抠下来,不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
她干脆解下自己的皮带,绕在右手上,如果出问题,还能第一时间用上。
她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应答。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开门,李李渔干脆推门进去。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吓了一跳。
这不是…
于善的家吗?
和那个自杀女人的家几乎一模一样,上上世纪美国的装修风格,皮沙发,木地板,沉重不透光的窗帘。
不同的是屋子正中摆着一张笨重的办公桌,长至少有两米,桌上很简单的就放了几张纸和一瓶墨水,墨水上面插着一根羽毛笔。
笨重桌子后面配套的是笨重的椅子,上面空空如也。
旁边的茶几上堆放着于善的手稿,李李渔一下子来了兴趣,左右张望一下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跑到茶几旁边,蹲着看桌子上的手稿。
这份手稿和于善的手稿并不一样,李李渔已经研究了很久,很多内容她几乎都可以背出来。
于是李李渔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不用拍了,一会儿你可以拿走。”身后有一个慈祥的老年男人声音响起。
李李渔转头看了一眼,惊掉了下巴,“市…市长。”
市长礼貌地把李李渔请到沙发上,让她坐下,“喝点茶吗?还是喝一点牛奶?”
“白水就好。”李李渔手足无措,一边是第一次见到官阶这么高的人,一边是担心Ricky和桌上的手稿。
她想问,又不敢问。
市长看着她紧张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微笑的看着她,那是长辈对晚辈善意的笑。
这时候李李渔觉得市长比电视上老了许多,也许是上电视需要染头发的原因,这个眼前的市长,头发更白,皱纹也更多,明明是五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市长亲自把水递给李李渔,李李渔欠身双手接过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鱼城市长,王银龙先生。”
王市长笑了一声,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大口,牛奶在他的嘴巴上边形成了一小圈奶胡子,看起来还有些好笑。
王市长一把擦掉嘴巴上面的奶胡子,“我把你叫上来不是看我喝牛奶的,你的那个小兄弟,Ricky是吧?”
“对对!他怎么样了?”李李渔眼急心急,往市长的方向挪了挪,迫不及待想知道Ricky的消息。
“死了。”王市长看着李李渔着急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李李渔不再说话,她一直抱有的幻想破灭了,前一秒还在期待Ricky的复活,这一秒就听见了他死掉的噩耗。
她抽抽鼻子,“怎么死的?”
王市长见她眼含热泪,连忙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李李渔看到纸巾之后终于憋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Ricky是个很好的人,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别哭别哭啊,你看那是谁。”
一名壮汉从屋外推进来一张轮椅,Ricky坐在上面,身上铺了一张极其厚重的毯子。
“Ricky!你没死啊!”
王市长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个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