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良经常会因为自己过分聪明而倍感无奈。
某些时候,他是真的不想做秒懂的男人。
比如现在,如果他不懂,那他可以乐呵呵地去找大哥告诉他:林听要捐二十万用来建设希望小学啦!
偏偏他懂了,所以这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那个……林老板,你这么搞,我很慌啊。”
林听不明就里:“你慌什么?”
“……”
方德良很想顺着电话线从大哥大里钻出来,拎着林听的脖领子当面质问:你说我慌什么!
方德良正一把一把薅头发的时候,又听林听说:“我不太知道咱们这边哪里需要建设希望小学,辛苦您帮我打听一下,最好列个单子给我。”
“到时候我让人去考察一下,再决定在哪里盖学校。”
方德良:“……?”
“等等,你说的捐助教育事业,不是要用这笔钱来给你的补习班盖校舍?”
林听长长的“咦”了一声,随后冷笑:“原来方先生是这样想我的啊……所以在你看来,我是仗着杜玉成不可能报警就会捞偏门的敲诈犯咯?”
林听的声音格外冷。
那一个个字,比西北风还硬,砸在方德良的脑门上,拍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不是!”
“当然不是!”
方德良果断否认。
趁着表明立场的空档,他抓紧时间斟酌措辞:“我就是想着,你现在补习班也正是缺投资的时候,这二十万要是……”
方德良适时顿住。
其实这事说小不小,但说大也的确大不到哪里去。
因为杜玉成真的不可能报警。
还是很容易控制的。
林听哂笑:“区区二十万,不至于我冒着犯法的风险。”
她笑着,心却因为方德良的反应提了起来。
她刚才含糊其辞故意诱导,就是想试一下方德良的反应。
很不幸,方德良真以为她要勒索。
这不得不让林听警醒——最近嘚瑟过头了,她现在快被定义为恶势力了。
这种恶名她可不敢要。
要命的。
电话那头,方德良长舒口气。
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