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做什么?”裴夫人道,“你性子总是这样急,最近李家的事闹得大,当时我就该拦着你跑去陛下跟头求这个赐婚。”
裴夫人拉着裴钰坐下。
“李慈她……”
裴夫人骂道:“我不管什么李慈,李章流放就已经是陛下开恩,他竟然去陛下面前撞了柱子冲撞了陛下。”
“你若是还对那个妮子念念不忘,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可关系着整个裴家呢!”
“娘,此事定有蹊跷,我想借我与李慈的关系让父亲出面把她捞出来。”
裴夫人一听,急得皱眉。
“你和那李慈的婚约我今一早便去退了!事已至此,你还想让你父亲出面,你是蠢的吗?”
“娘……”裴夫人撒开他的手,“当今天下,唯有明哲保身……”
“娘,李慈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对一个二个逆贼之后念念不忘!”
“你不能这么说,当年之事与今日之事都有诸多蹊跷,若是路李二人皆是忠臣,那这话便是说不得!”
裴夫人保养得当的面容揪了起来,也怒了。二人争执不下。
“滚回你的校场去,你当裴家是你意气用事的趁手物件吗?”
……
小壬看着面前的瓷瓶。
“他说让你假死脱身。”
小壬摸了摸鬓边的有些散乱的发丝,轻声:“绝无可能。”云一叹了口气。
“你想好了吗?”
黑衣男人唯一露出的眼睛流露出些许心疼,从死士营里爬出来的多年同伴,大概从此就要是对立面了。屋顶上有瓦片滑动的声音。
是十七。
“十七也要一起吗?”
“王爷待我不薄。”十七从一边的窗户翻身进来。“我没想过。”
该走了。云一再一次看了眼小壬。十七亦是。
本应该充为官妓的她却进了文国公府。路家谋反一事,正是因为文国公就死于当年路家泄密的那场仗,三千人连同文国公被坑杀在赤水冰面上,尸体都没找的回来。
皇帝,早就发现她了。
他不急,因为他如今已经不是当年的皇帝了,如今长公主远离京都,路家灭门,太子一排也因为他外祖文国公的战死这些年隐隐有衰败气象,至于荣王,于这些年来肃清不少党派的皇帝眼里,也不过是乳臭未干。
他惯会观他人鹬蚌相争,就像当年,除掉了在皇后身后势力雄厚的文国公,又借皇后之手灭了声望极高的路氏一族。
路慈,当年那个孩子,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上位者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