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紫色衣袍男子在对她打手势,他那一丝不苟的束发凌乱了几分,显得很狼狈。
言不信缓缓站起,铁棍指着青袍男子,心想盘算——如何杀他?该怎么一击必中?他的内力浑厚霸道,比自己内力高出不是一点二点,自己的优势在速度上。
那么……
但是,“云烟”步,师父严肃的叮嘱过,不到生死关头不能用,实在不明白学了不能用,学来干什么!
现在不正是生死关头吗!
心念落,言不信裹着风雨化成一道白色雨线扑向男子下三路,生死攸关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什么下流、廉耻之类的,放倒对手自己活命就是正道,如果攻他上三路,无疑送他手上——找死!
银紫色衣袍男子脸色突变,急急向后退,双袖舞成盾牌护住要害,他感知到言不信是殊死一搏,这一招他未必能接的住,除非和她两败俱伤。
他不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银紫色衣袍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身子匍匐在地,脸深埋进泥土里,双手合掌至于头顶上。
白色光芒在他手掌上方一寸掠过,离银紫色衣袍男子身后丈远距离倏然顿住,画了个美丽的半圆弧落下。
言不信心微愣,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这是什么功法?脑子里快速搜索着,“蛤蟆功”?不像啊,是自己创作的蛤蟆功……?
男子缓缓移动身躯,身躯还是匍匐在地。
言不信全神戒备,不明白男子意图不敢妄动。
男子缓缓抬起头,看着言不信,虽在漆黑的雨夜也难掩他那双明亮的眼眸。
男子小心翼翼的对她比划着,嘴唇也随着手势合动,他的动作很缓慢,似想告诉言不信他没有恶意。
言不信看着他,忽然想起这人是聋哑人,她紧绷的心略松。
因为这座山没有第五个人来过,就是柳叔和刀叔护送他们时,也只到琨顶山外的峡口,所以青袍男子突兀的出现在家门口时,她第一反应就是——侵略者、复仇者、杀戮者,师父隐居琨顶山不就是怕这些吗!
她,言不信必须守护住师父的家、师父的恩!所以她想都没想发动攻击。
男子还在不停做着手势,言不信看不明白,他的手很灵活,像是没长骨头似的,但有个手势她看懂了,像是——扶摇直上炊烟袅袅……!
言不信心里发毛,拼着赛过风雨声和雷声,甩着嗓子大吼:“欺负本君看不懂手语唇语吗?我哪知道你说的什么,起来,跪在地上干什么,我欺负你了吗?是你欺负了我。”
吼完了心里还是毛毛的,说不出来的难受,索性仰头长啸,以此来发泄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男子没有站起身,忙不迭的摆手,苦于有口不能言,手语唇语对方都看不懂,只能跪在那空捉急,他脸上身上全是泥,雨水冲洗了一些,要不然脸都不是脸了。
“公子!”
“公子!”
两声焦急的呼喊,跟随着两道黑影扑到聋哑男子身边。
言不信认出是男子的随从,少年和清秀男,立即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