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扑通”一声跪下,禀道:“大爷,二小姐她是被污蔑的。”
怎么又来一个?好面生的丫鬟……薛阳微微蹙眉,凝视九霄,问道:“怎么回事?”
不好的预感浮现,唐婉秋抓住帕子的手紧了紧。
九霄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答道:“大爷,是洪公公先对二小姐不敬,竟妄图挟持小姐。”
说完立下毒誓,“奴婢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伸手掀开耳垂旁的头发,露出肿烂的耳朵,“奴婢曾是西院侍奉林鸢姑姑的婢女,这伤口便是洪公公造成。”
“大爷若不信,只需命人去西院一问便知。”重重磕在地上,“请大爷替小姐做主。”
“你——休要污蔑!”洪公公趴在长凳上,气结。
伤口不似作假,几人各执一词,薛阳也拿捏不准。
“表兄,”唐婉秋唤住他,顿了顿道:“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目光撵向半死不活的洪公公,回眸温婉一笑,“反正二小姐也出完气了,洪公公罪不至死。”
“那就这样罢。”薛阳赞同。
“父亲,这事当真就这样算了吗?”薛楼冷声开口,对上他的视线,“您甚至都不愿查明真相还女儿一个公道吗?”
“还是说在父亲眼里,从未信任过我这个女儿?”薛楼步步逼问,他就这么轻易将此事揭过了。
薛阳面上难堪,眼神也有几分躲闪,“自然是要查的。”
唐婉秋杵在一边,嘴唇紧抿,却不敢出声阻止。
“那女儿在锦光阁等父亲为我主持公道。”薛楼朝唐婉秋扬唇一笑。
唐婉秋垂眸,划过一丝阴狠。
锦光阁。
“二小姐,洪公公伤的太重,抬回去就死在了西院。”凌飞羽如实说道,心中却十分讶异。
薛楼眼眸微闪,她分明手下留情不至于死,想不到大长公主直接杀人灭口。
“父亲怎么说?”
“大爷没说什么,”凌飞羽摇头,继而道:“倒是西院的林鸢姑姑提供了证据,彻底证实洪公公挟持了二小姐,大爷已经知道错怪小姐。”
薛楼笑罢,愿父亲经此一事能够长长记性。
“还有一事。”想到什么,凌飞羽说:“落雁被逐出府了。”
“凌护卫,暗中保护好她,别让她死了。”
……
不知不觉间,半月已过,薛楼面对唐婉秋的刁难得心应手。
期间薛阳曾送来一堆东西作为补偿,却不肯来见她。
薛楼失笑,翻看着手里的账簿,蓦的神色一凛。
“小姐怎么了?”薛楼神色凝重,青云疑惑望向账簿,问道:“这账簿有什么问题吗?”
薛楼指尖拂过账簿,道:“不止有问题。”
青云凑过头去,“小姐怎么说?”
她指了指其中一页,然后往后翻去,发现问题越来越多,啪一下放下账簿,开口:“青云,我可能需要亲自去母亲铺子一趟。”
大长公主真是贪得无厌啊,账簿将近一半作假,这十年贪污的银子怕是数不胜数。
“老夫人应该不会同意你出府……”青云面露为难。
“不必告诉她。”薛楼笑笑,“我偷偷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