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靳邦这天早饭还没吃,饿得发慌。他有气无力地在街上漫无目的搜寻着,企图找点口粮。
城门边,一群面黄肌瘦的青少年,正挨个排着队。
蒋靳邦看也没看,误认作是发救济粮的。于是便稀里糊涂地跟着排队。
“叫什么?”坐在城门边登记的肥胖官差吆喝道。
蒋靳邦看了看左右,没答话。
“喏,问你呢!叫什么名字?”官差不耐烦道。
“我叫蒋靳邦,我饿得慌,官爷能否赏口饭吃?”
“日后有你好吃的。”官差顶了顶那肥硕的肚子,“你来做这,你父母知否?”
父母知否?我爹娘要是管得着我肚子是否饥饿,我还用的着出来讨饭?“知道的,官爷。我爹娘知道我现在饿得慌。”
“可要想清楚了,这事干系可大了。可比钢还重要。”
“官爷,我知道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吃饱肚子可不就是比钢还重的事。”
“行了,来。本官看你这体格良好,人高马大的。给你个免检特权,你也不用再检查,直接在这里画个押,然后跟队伍先去吃个饱洗个澡,过了今天可要再挨几天饥渴,但日后管你吃饱喝足。”
蒋靳邦此刻脑子里全是餐食,全然没看到画押纸上的内容。多年后,当他孤身一人坐在床边时,总会又爱又恨地回忆着这段荒唐的青春决策。
蒋靳邦跟着乌压压的队伍,他们一起吃了个饱。饭饱后,众人一起洗了个干净的澡,就跟着队伍进了一栋建筑。
因为天黑,而且这蒋靳邦因自小营养不良,生就一副夜盲症小眼睛,并未看到路过的一栋建筑名。
那建筑上赫然写着“净身房”三个大字。
半夜有几个青年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众人开始起哄,“都选了这条路,还哭什么?大不了,现在一次玩个够!”
蒋靳邦由于挨了多日的饥饿,今日饱餐一顿,流连忘返般地陷入了未来餐餐饱的美梦中。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但夜半时分,他明显感受到了周边同频共振的声音,以及晚风吹过,此起彼伏吹送进来的一股股海腥味。
第二天早上,蒋靳邦发现周边的小伙子们脸上大多都挂着一副浓浓的黑眼圈。
这时两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官差直接推门而入。“你们这群懒虫,快按编号去茅坑,通通给老子待够一个时辰,给老子排干净了。”
众人纷纷跑去抢坑位。
蒋靳邦大惑不解,他拉了旁边一个跑的慢的小伙子,问“这是做什么呢?”
“看来你是第一次做这个,没经验!没事儿,我也是第一次做,没关系,听人说别的不打紧,但是一定要拍干净尿,不然后面难受。但也有人说就算没排干净也没事儿,大不了找个火堆待久点也没事。兄弟,你就别多问了,赶紧抢坑位。你编号靠前,很快就到你了。”说完那小伙子加速跑了起来,小伙子身后“二一三”的编号在风中飘舞。
蒋靳邦不明就里,但又不敢违背官差,只好敷衍地在茅坑待够了时间。
“蒋靳邦!蒋靳邦?蒋靳邦在哪?”